不同于其他学生赶论文的痛苦煎熬,他倒是像是在享受这个过程。
他在写什么?忏悔书吗?还是回忆录?写得这么认真。
黄的灯光,偌大的空间安静得只剩翻书声和笔尖在稿纸上书写时的沙沙声。
她有些犯困起来,沉重得不住地往垂,脑袋也跟小鸡啄米一样地着。
“…醒醒,都快要到书上了。”
旅行者猝然惊醒,散兵不知何时已经坐到了她对面的位置。
她第一反应是抹了抹嘴角,看到他促狭的笑,才反应过来被他捉了。
“你跟踪我?”散兵挑了眉,“想不到,你还有这种癖好。”
“…你少自作多了,我对你可没有兴趣,”她立刻反驳,随即又扯了个谎,“我是来等一会生论派讲座的。”
生论派…又是禅那园那个大耳朵学者吗?
她好像很喜他那茸茸的大耳朵大尾巴,睛一看到就恨不得黏上去了。
之前他在禅那园收拾那些不长的愚人众时,降的雷电好像也顺带把他给劈了,她想必是心疼死了。
“你在写什么?”旅行者突然探过来,捺不住好奇地问。
“怎么?作为阶囚,连写字的权利都要被剥夺了吗?”散兵迅速将稿纸一翻,倒扣在桌上不让她看。
一想起之前料理小组那些人的话,还有她和那大耳朵学者一起说说笑笑的场景,他就莫名地心很差。
旅行者觉自己有些自讨没趣,难得她想主动缓和气氛。
“我才懒得你,你嘛非挤着我坐,空位这么多,不要打扰我认真学习。”她装模作样地翻看起手中的书来,这书上印的什么,密密麻麻的一条条公式和看不懂的符号让她都大了。
“书都拿反了,还认真学习。”他丝毫不留面地指她的破绽。
旅行者涨红了脸,连忙将书的方向调转过来,谁知对面的少年又是嗤笑一声。
“逗你的,书没拿反,这就上当了?真没长。”
她索也不装了,将书页合上放到了一边:“我就是来监视你的,怎么了?”
“没怎么,反正我落你们手上了,自然是…任你置。”他说到最后那四个字时,故意拉长了声音,让她有些不自在起来。
什么叫「任你置」,说得好像她还想对他些什么一样。
“这不是小哥吗?和女朋友在这约会呢?”
散兵抬看去,是料理兴趣小组的组长,他正捧着一摞料理烹饪书籍走了过来。
“我不……”
“嗯,真巧。”散兵无视了旅行者震惊的神,顺势应了来。
“小年轻真有趣,羡煞我等老光棍了,”组长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从书页中一张纸递了过来,“刚好宣传海报也印来了,给你们一份当作纪念吧。”
海报中央是一个致的糕,就是今天在净善吃到的那个,糕后面是一群人的合影,最中间的那个人,哪怕他用斗笠挡住了自己的脸,旅行者也能一认来是谁。
合照面标注了每个人的姓名,她并没有从中找到她给他起的那个名字。
不知为何,旅行者心中忽然有些失落。
他…不喜那个名字吗?
散兵留意到她眉宇间略微的不悦,她就这么讨厌和他扯上关系?
“不打扰你俩了,”组长挥了挥手,潇洒转,“学院庆典我们小组有摊位,你俩到时可一定记得来玩哈。”
待组长走好,她才突然开:“你嘛不解释?我们明明不是那种关系。”
“为什么要多费去特意解释?”散兵冷笑反问,底闪过一瞬的狠厉,“你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