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劝她把东西给我,这样才能少受些罪。”
另一只蛊虫钻不知何时现在笼里的离垢施中,禅衣女尼盘坐于地上,手掌合十、双目紧闭,观鼻鼻观心地轻诵着经文,只是不坐得如何端正,模样如何不动如山,她额与颈上的细密汗都在无声诉说着的煎熬。
“菩萨断思惑,除毁犯之非,使清净,成就戒波罗蜜,离一切垢……”
王怜影悠悠坐上太师椅,隐在暗角,捧一杯香茗捂在手中,循循善诱:“传闻禅师在成佛前历无量劫时,曾受女修罗魅惑,险些与正果失之交臂。”
离垢施上也冒颗颗汗珠,从耳侧,后背,湿漉了大片禅衣。她仍不为所动,失聪一般两耳不闻窗外事,只顾念叨佛经,好似念得多了,它就能救她似得。
“真有为空,缘生故如幻,无为无起灭,不实如空华……”
“要不是聚光国的公主般若月在关键时刻醒了你,禅师怕是现在都难成佛呢。”
闻言,意志半失的离垢施嘴唇动了动,佛经的句被她忘到了九霄云外,满心皆是王怜影提到的聚光国公主。“阿若……”
“对,是她,” 王怜影小施障法,笑,“瞧呐,你的阿若就在那儿呢,她看起来好难受,你不抱一抱她么?”
阿若阿若……
她们同为公主,又悉为鼓音如来座弟,一齐发愿一齐成佛,端的是青梅竹两小无猜。何时生有异心的,是她救自己于危急,还是她在众佛面前说“愿以女度众生”的时候?
“吾此时意识中,无男无女,无我无人,无知无见,无男女名。凡世间业相,皆由妄执此心而有。顾男修菩提者甚多,而以女修菩提者绝少。吾愿自今世界以至世界尽,虚空界尽,我以女度众生。”
因她一席话,离垢施弃去男,亦以原本的女修习佛法,成无量佛,度无边界。
还是不甘。
女修罗化作般若月模样诱惑自己一事仍历历在目,离垢施走佛界,度往其余五界,一为追赶已为大乘度母佛的般若月,二为私念作祟,她不能破戒亦不想被妄念时时折磨,实乃弃之不舍拾之非佛。
般若月为度母,已有大造化,离垢施不愿因一厢愿的动而去耽误她的大好前程,遂一忍再忍,修为停滞在菩萨果位,久无展。
此次访别界,也不是没有收获。人界的七六自不必说;妖两界却非常言的那般凶狠恶毒;鬼界倒是一如既往的死气沉沉;天界风波不断,提倡灭人的仙帝终死于仇敌之手。
阿若你瞧,自诩正义的天界啊,它那金碧辉煌的天和一板一的秩序,正在悄无声息地土崩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