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天的扶桑大帝咳了咳,假意替西王母掩饰:“怕是事务繁忙,无暇顾及。”
九天壬女传达西王母的话,叫兰倾绝若要想起前世种种,就去泡瑶池里的仙泉。她果真了,前尘往事如海般向她淹来,快意、伤痛……事无巨细,教她又会了一遍彻骨通的悔意。
扶桑大帝不说话,太元圣母便当他默认了。又:“后土……据闻她有两个女儿,一个是鬼胎所生,另一个是后土自己所生,素来独的女仙,怎会突然想诞孩儿?那孩叫什么?”
太元圣母笑了笑,不再继续问去。西王母姓殳,单字一个厥。殳厥,戈殳芷。都是聪明人,封离漠凭几句话便推测,那戈殳芷想必与西王母的关系匪浅。
扶桑大帝,九源丈人跟随其后一同落,
“寻我作甚?我撂挑多少年了,当年你们审判太初元君时不找我,几十年前捉拿无极元君时也不过问我,如今被打上门撑不住了,才知要来寻我讨说法?拿我当冤大呐?”
“尊神莫听她胡言乱语,众所周知,界之人各个心怀不轨……” 扶桑从旁扰。
“让两边休战,你同我一起去找我那女儿,叁方都在场,你们自个儿协调这事到底该怎么办,我老了,便不掺和了。”
封离漠龙背,站到她跟前,太元圣母手掌拍了拍侧,让她坐过去,又问扶桑:“她乃女仙,阵仗闹得这般大,厥儿不?”
“原是我对不起她。”
“她先前难不是天界中人?” 太元圣母打断,看向封离漠,招了招手,如凡界寻常人家的祖母一样慈祥笑,“好孩,过来。”
太元圣母心明了,:“那丫哪里是事务繁忙,我瞧是动了凡心,蟠桃会竟都不开了,听说近来与后土私交甚笃?”
众仙看了来人却傻。
西王母犯起倔来同小儿无异,母神亲临也不用,嚷着让天庭的人快,别玷污了她的昆仑丘,还是后土好劝歹劝,她才推一个人,让她代昆仑作决断。
扶桑顺着她:“戈殳芷。”
……
赤浴,气质与从前无二,更多了些定决然。仙侍送来鹤纹华裳,衣衽与裙摆为黑,中段雪白,镌有云翅纹,梳飞仙髻,发间一赤凤步摇,行走时仙资玉骨,浑是只可远观的矜贵之气。
太元圣母听得频频,“是不值得”,遂又愧疚蹙眉,“我竟不知他们私底的这些勾当……”
“嚯,也有个殳字?”
先到一步的兰倾绝听九天壬女讲了自己的过往后,便坐在山崖边哭,滴的泪落凡人地界,在贫瘠的土壤上瞬息开漫山遍野的牡丹花。
先天之仙与生俱来的优越令她极不易受冷待,单是往那儿一站,冰肌玉骨、凌然天资,看得分低位仙人直想跪地而拜。
这气息……是她了。
罄竹难书,这样的天界,有什么值得拥护的?”
封离漠激动地从太阳神车上来,落至崖边,方抬起一只脚,就想起自己刚薄待过她,遂将颤抖的手背到后,成紧拳,远远看向瑶台上的玉骨天神,隐忍克制,一如初次心动时的自己。
动了凡心的西王母与后土在人间同游的时日里,难免沾染了些市井妇女的心直快,她满是讥诮的问话羞住了天庭众仙,一是因其位,二是因话属实。
“无极元君?!”
扶桑大帝见太元圣母的态度不自己预料中那样走,对这逆仙竟另相待,心自己好歹也暗暗摆了西王母一,不算没有收获。
“桩桩件件我都亲历过,想必无人比我更适合代表昆仑丘作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