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佳菀却还是很烦累,搞不懂他怎么到永远随然,好像天塌来都不会影响他。
她循规蹈矩的生活是因为他而变得丰富,冗长平淡的生命是因为他才变得鲜活。
“从今以后你不要和我提他们,我不想听。”
他多希望,自己带给她的前尘余生,都是难以忘怀的好。
弯了弯嘴角,他什么都没说,打方向盘变了个,就惊得她低呼:“金海酒店,我住那里。”
南州市区的时候夕阳正好,车攒动,谢佳菀似乎是被封闭车窗外的繁华吵醒,嗓发:“送我去酒店。”
梁从深笑了笑,说不上来是个欣还是溺的意思。
梁从深心大好,驱车的疲惫一消而散,视野豁然开阔,霞光万似乎是专门为他黑的雷克萨斯铺展。
他很想问她,是不是想到什么,那份记忆里会不会有他。
付过真挚心意的友,毁于一旦,她痛恨自己被最好的朋友戏耍,又痛心最好的朋友为了自己所谓的就要毁灭她。
和他约会,数作业没写完,他一个考生能帮她轻松搞定;返校前他拉她去爬山看夜景,结果白天累得要死睡过,她骂骂咧咧怕赶不上飞机,他就用摩托载她一路狂飙;生理期她很想吃冰激凌,他看她忍得难受,什么都没说买来一个筒,她吃完就开始痛,他就又跑去麦当劳要,搂着她坐在公园长椅讲笑话分散注意力……
路上,谢佳菀还是睡着了,淡眉紧蹙,角有光。
过了一会儿,突然听到她孱弱急促的呼声,发狠起来,也像小猫,没有任何威慑力。
“好,地址有吗?”掌握方向盘的人答应得很快,同时腾支手去给她拿矿泉。
几小鸡啄米似地,但都立转醒,偷偷掐自己的手,怕被他带去深山老林,不敢睡着。
脆生生的,像朵带刺的玫瑰,但是羞放的那种,厉荏。
“唔,你不说我怎么知。”他懒懒散散应了声,甚至了声哨,阴霾散尽。
太多了。
梁从深觉得自己一呼一间也是痛的,他的怨恨不会比谢佳菀少,但他知,她才是整件事里最难过痛苦的人。
想起十八九岁和他在一起的那段时间,被他带的心态松泛,学着叛逆、随心所,那样的确很自在。
那首《给电影人的书》总有悲的影,颂歌变为了哀调,随着歌唱着它陨落的年轻生命飘然远去。
心说不上来是怎样的惊痛,梁从深突然就很想拉住手刹抱一抱她轻颤的。
谢佳菀接过来了,拿在手里抚摸许久,淡淡开:“你不是很有本事吗,不知我学习要住哪个酒店?”
余光里,秀的姿单薄却有力,背脊发直,侧脸冷淡,可一双低的长睫不停地扑闪,卖了她心的焦灼。
他默默将她所有小动作尽收底,忽然轻声开:“路家产业链被一锅端了,路轩文后日庭审,想去看吗?”
明明她这么无辜,被禽兽觊觎却蒙在鼓里,被迫背负一个沉重的噩梦六年,和这么她的初恋男友分手跌跌撞撞走到今天覆难收的地步。
“好,不想去就不去。”
他知这对她而言太残忍。
“不关我的事。”
因为她不用承担后果,全都有他在背后撑着。
梁从深扭看她,薄薄的金光在她白的脸上停留,细小的绒都分明可数,粉的菱唇微翘,托腮望外面的车龙人间繁华,但整个人恬静安宁。
生怕他直接把车就开回他公寓了。
或许在梦里,曾经真实好存在过的历历场景也成了废墟。
后来推开他,她照旧习惯随心所,但总是战战兢兢,瞻前顾后,丝毫不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