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尖如初生的芽,被压得支撑不住。无视掉麻木穿梭的人群,她深深地望着他,升起恍若隔世的苍凉。
她又接连约了好几次吕大夫,可都是无疾而终。有时候约上的时间又对不上她的作息,拖来拖去,她都快要放弃了。
望着路上的车龙,她的声音淡得像渐渐散去的云絮。
他们相遇在一个恰好却又缺少运气的时候,在学校谈了不到一年的恋就步社会。那些好得像虚幻的分分秒秒,越发显得弥足珍贵。
他曾经游戏人间,不怕失去,也不珍惜所得,可如今他在试图挽留,试图找寻。
以前他沉迷于和她游戏人间,也是像这般对她穷追猛打。她偏偏上钩,被他拨琴弦时的风姿和不经意的痞笑引,甘愿把自己交付去。
第一次就诊,吕大夫只是询问了她一些基本况,和朋友聊天一样,就让她回去了。
可今天午却突然接到唐苏的电话,说吕大夫有空,让她赶紧过来。
他回答,是啊。
绿灯亮起,她提步要走,手臂被人抓住。急切而充满愧疚的语气,“佳菀,我们好好谈谈。”
虽然在医学世家,可她并不经常到医院看病。都说医者不自医,她从来也不过分在意自己的,年轻的时候过度挥霍,如今才想着补救,有些为时已晚。
她没有多想,只是被失眠折磨得偏痛,不尽快解决她真的害怕自己会死掉。
路灯都熄灭,只剩他们两个人。
唯独谢佳菀,此此景,那个男人的深,在她最憧憬这种不切实际浪漫的年岁她得到过太多,所以此刻并不觉得这是件多么值得心动的事。
练累了,他就把吉他别到后,抱她到上亲吻她皱得不行的小脸。从琴房来,带她去学校后街的小吃摊吃宵夜,臭豆腐、卤鸭脚、凉粉、沙冰……
“这就你所说的,打算认真的追求我一次?”
“以前就是用这招,还不是我先越界。”
只弹一曲,刚好在她课准备校门的时候,他向来是个目的很的人,从来都没变过。
他看起来很喜她,每次去酒吧,去玩,碰到熟人,搭在她肩上的手不舍得松开。可长达半年的相,他们只是玩、上床、每天说晚安。
“不兴?”他问她,然后自嘲笑笑,“看来是我自作聪明了。”
帽檐的双真切诚挚,灼灼发光,穿过人群望住一个方向。
“我约了医生,上次已经错过一次,我不想又跑空一回。”
什么都和当年严丝合地重合,唯独他此刻中的丝丝哀求和无奈,也许是经历了世事蹉跎,曾经狂放不羁的他被磨去许多棱角和锐刺。
他没有拒绝,溺地冲她笑,一如既往地用摩托车载她,去酒吧,蹦迪,然后开房。然后第二天,从来不起床上第一节课的他从他们工商理学院跨越大半个校园到她的教室,给她带早餐陪她上课。
“你是不是又失眠了?”他几乎是没有间隙地戳破她的难堪,又或者是脆弱。
有人求之不得,冲她激地招手;有人不为所动,不想理会她一贯的。
没有给他太多思考和回答的机会,她扭凝视他,勾了勾嘴角,不知是在笑他还是笑自己。
终于是她忍不住,了一回率先破窗纸的人。
就这样,过了四年。哪里是什么工作后才找的男朋友,他们在他本科的最后一年在一起,然后他工作,她读研,在一起四年。
他们在一起四年,对方什么习,什么缺优不了解了遍。可此刻,她却依旧没息地因为他一句不经犹豫的关切而心悸。
她工作后不到一年,两个人还是走到了穷途末路。
门的时候叶栩站在走廊靠窗的地方,旁边是禁止烟的标志,他
碰到同样陪女朋友上课的兄弟,问他:你也陪女朋友上课?
叶栩和荣乐昕聊了会儿唐旻正的话题,看着快要走校门,荣乐昕看了一直不声的谢佳菀,说:“我约了肤理,先走了。”
一曲终了,掌声雷动,荣乐昕也手鼓掌,起哄呼。
如果不是自己也是这行的,谢佳菀肯定要觉得他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白白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