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们的谈阔论包围,她痛裂,抱紧自己,却用着红血丝的睛穿过几个厚实的肩膀,死死地盯着路轩文。
透过前面的反光板,梁从深长而立,看到人群最里面的瘦弱影。一黑衣,仿佛她与夜交,孤独又自持的倔,是他看惯了的样。
谭思邀请他个月参加她的展览,他公务繁忙,不敢轻易应允,却还是给了女人一丝希望。
落地时,她走在最后面,也无人在意。他一一和他人别,然后放慢脚步。
却真的如梦如幻般听到她微弱却没有的呼唤。
“梁从深……”
他克制着心里的轩然大波,转居临的看她。
她忽然扯着嘴角笑了笑:“你看不起我,你还是看不起我。可我也同样看不起你,看不起你们……”
声音越来越小,像是云端漂浮的尘埃。说完,他皱起的眉还没聚拢,就看到她一斜,如弱柳扶风。
伸手揽住她,满怀的温存和弱。他同样喝了太多的酒,心被温浸泡过。
“你喝多了。”
经他提醒,她忽然有些崩溃地捂住脸,肩膀止不住地颤抖。
无法抵挡住他厚实怀抱里的温度和安全,她厌恶这样没有骨气的自己,却双发麻,如同今晚一个不属于她的花花世界,让她力不从心的绝望,无法滋生更大的勇气推开他。
“我想回家……”
她呜呜咽咽,最后只断断续续凑这一句话。她就是这么怯懦,这么虚伪,讨厌优越家庭给她带来的种种桎梏,可在经受挫折的时候,还是第一时间想逃回去,受尽庇护。
而这些,懂的只有他。
疼……好疼……
他如梦初醒,低看她痛苦狰狞的表,“哪里疼?”
话刚问,他其实什么都明白了。她从小就不好好吃饭,吃也吃些垃圾品,上了大学更没人,薯片、泡面当正餐,胃的病从来没停止过。
他把她揽在怀里,四周除了侍者,已经没有别人。好像时隔了无数个日夜,他终于能够再次光明正大地拥她在怀。
拨通司机的电话,语气紧迫,“把车开过来。”
她没有过多的挣扎,像是完全失去了意识,只是依靠着血里的记忆去分辨前的这个男人是否值得信任。
把她放车里,让司机把温度调,他靠在真座椅上,整个人也松懈来,静静地受着手臂上的重量。
他原本该为此到庆幸,可一想到那次在四汀门,喝醉了的她同样随便就依附在另一个男人的怀中,他所有的沾沾自喜就然无存。
也许是车厢太安静,安静得让人生怕听到什么能够火速割裂心的声响。他让司机打开电台,最小声,不算激昂的旋律。
“多少人你遗留银幕的风采,多少人你遗世独立的姿态,你永远的童真赤的期待,孤芳自赏的无奈。谁明白你细心隐藏的悲哀,谁了解你褪脸上的缅怀,你天衣无的潇洒心底的害怕,慢慢渗了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