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是萧则又率兵chu来找到我的,可是跟着我的人几乎覆没在邑庸关的深山里。
给我治伤的医官说,萧齐的胳膊和tui上各挨了叁刀,萧端重伤在榻昏迷未醒。他们两个从小跟着我胡作非为,却也是第一次,为了我差dian白白失了xing命。
我醒后前去爹爹的营帐里领罪,当着全军将士的面,爹爹亲手打了我二十军鞭,命我去营外新立的坟冢前跪着。
我曾设想过很多次,若我必将沾染鲜血背负人命,那我会是什么样的。可是我从来没想过,我第一次背负起的人命,属于我萧家军骁勇善战的儿郎。
邑庸关的夏天gan1旱少雨,风卷着黄沙挂在我的脸上,汗一滴滴顺着额前落xia,这种liu不chu泪来的,心痛的gan1渴gan,让我觉得自己突然苍老了许多。
不知跪了多久,叁哥搀扶着萧齐,一瘸一拐地走到我shen前,他dao:“将军,回去吧,如今只有我们能替弟兄们报仇,将军要保重shenti。”
叁哥说他qiang撑着病ti到主营里替我求qing,而萧则也在爹爹面前领了责罚,所以主营的将士们纷纷同意免去对我的责罚。
见我不动,萧齐又dao:“将军,萧端还没有醒来。他和我从小跟着将军,能为将军挡刀,萧端必视为荣幸。”
“将军背负的,便是我们兄弟背负的,将军,我们要好好活着,为弟兄们报仇。”
我qiang撑着站起来,看着他,只轻轻说dao:“好。”
从此,我比任何人都希望自己勤勉于练武。
我想我也许懂了,娘亲要我承袭的,真正要我承袭的,是一份什么样的重担。
我此前也曾见过死亡,可我不曾ti会到shen为将军的痛。
而如今我才发现,这担zi如此沉重,重到每日的勤学苦练,对我来说甚至是一种解脱。
同周国叛军的仗,一打便是叁年。
彼时靖国富足,国nei尚未有多少怨言,可随着时间变长,朝中却有了隐隐忧患。
而我们心里同样没底。
听闻陈国,启国,甚至更遥远的闵国,鲁国等,也同样战乱四起。我曾偷听到爹爹接到暗哨来报,周国叛军疑派遣使臣绕dao靖国前往与我国接壤的启国,这让我隐隐觉得,恐有什么萧家,甚至靖国都无法阻挡的大事要发生。
爹爹接到朝中要派遣使臣来边关的消息,当夜召集我们议事,却只简短地问dao:“你们觉得,如今怎么看?”
大哥dao:“战线拉太长,倘若周围各国联合,我靖国怕是抵挡不住几条狼的撕咬。”
那天的议会在沉默中各自回营。
刚过清明,惊鸿带着一封圣旨到达邑庸关,言陛xia宣我随使臣一起动shen回朝。
此举微妙,或许是朝中诸家博弈过后的结果。我亦懂这其中的心思,朝中恐萧家在外多年无所建树却起反心,又不敢随意挪动如今的边军布防,最后折中,选择召我回去。
我在军中的声望和权责远不及爹爹和大哥,却是萧家的命脉。
我是在巡查结束策ma回营时碰见惊鸿的,他才刚掀开帘zi准备xia车,见我前来,就那样站在梯zi上看我。
叁年未见,他好像没有丝毫变化,独独这一shen白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