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天呐,爹爹怎么把他压箱底的宝贝都给我了?他竟舍得忍痛割,可我的字比爹爹差远了,哪里得上这宝贝,他自己都不舍得写,给我也没用啊。”
明鹪猛地缩回手,撇撇嘴,藏到背后,神凶。
夏裴夙小时候勤学沉稳守规矩,基本不用她多心,可从西北回来就像变了个人,尤其是成亲后,夫妻俩一个任气不理事,一个溺纵容还好,所以她现在对他们十分警惕,提起神盯着二人,防止他们不顾份,把家里搞得乌烟瘴气,丢夏府的脸。
嫁妆里多有珍宝,但乍看之并不奢华,外表平平无奇,小丫鬟嬷嬷们是不懂的,主人夫妻的对话,就连锦屏也只能听着,一句嘴也不上。
“多谢夫人慷慨,岳父大人珍赐之,必要好生惜。嗯?这卷生绢……是不是蜀素?!”
丫鬟们识趣退散,门却撞见宋嬷嬷,又被赶了回来。
“这对葵花杯别收,好看,留外面给我用吧。”
她越是这样扭怕羞,半推半就地吊着他,他越是罢不能,看到她气鼓鼓的腮帮,瞬间上了,也不屋里一大堆人,拽怀里行要亲。
累了一天,你不能再欺负我了,你看,为了整理嫁妆,我手指都划破了。”
“嗯嗯,妈妈说的是,鹪鹪继续,我不打岔了。”夏裴夙忍痛放开老婆,规规矩矩地说。
他对着手中蜀素,微微沉思,明晟把女儿嫁夏家,看来并不仅仅是屈于权势,被行求娶这么简单。
就比如刚才,旁若无人地拉扯亲昵,哪里像世家公小的派。
“你不帮忙吗?”
“紫金石?”
“家里的杯鹪鹪不喜吗?”
他亲亲她的指尖,一本正经地说:“可怜见的,不过你裹成这样我怎么?”
夏裴夙秒懂,老婆听到锦屏刚才在里屋表功,又不甘心了,想证明她也辛苦她也有功劳。
可这些东西,与其说是给她的嫁妆,倒不如说是给他这个女婿的礼。
“夫君好光,金银绕星线,漂亮吧?这方砚台化墨极好,犹在端砚之上,放在书房给你平日写字用吧。”
二房的钱财品不归宋嬷嬷,她只负责照料监她大的二少爷。
“咳咳。还剩没多少了,少爷别打岔,让锦屏和二把东西清完吧。”
夏裴夙暗叹妻不愧是贵胄千金,用惯了稀罕的好东西,见多识广,不同于普通人,非但熟知文人墨客的珍玩宝,还手大方,会品鉴会享受。
“苏麻离青缠枝莲纹虽说明艳,却略显繁复,还是钧汝龙泉素净雅些。啊,那个砚台也给我,这可是我爹的心肝宝贝。”
挑剔的小牡丹看看案几上的青瓷压杯,摇摇。
小东西对他有几分意不好说,但争好胜是一定的。
“……帮忙的,那你你玩,剩的我来。”
明鹪虽惫懒,但让夏裴夙和锦屏两个清,她又不愿意,何况还有宋嬷嬷在,便很乖巧地打起神,陪丈夫一起,倒是发现了不少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