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宝知起回礼:“多谢掌印。”
“陛这厢稍得空,县主请。”
宝知亦步亦趋,垂着,不去看满架的文书,一便跪:“臣女梁氏问陛安。”
她今日未着鹅黄,想来是避讳今上,只着件青金石长袖礼袍,这样稳重的颜,不像姑娘家,反而似是初次担任宗妇的新娘。
邵闻璟心里突然一痛,低声:“起来吧,赐座。”
宝知只肯坐一小段,像个木讷的傻,邵闻璟问话才肯说一句,旁的都憋在心里。
她太防备了。邵闻璟心中轻叹。
循序渐,徐徐图之,不能太紧。他在心中告诉自己。
“你可还记得我们一在文州时遇到那中山狼案?”
宝知如临大敌似的,起回话:“臣女不敢。”
左一句不敢,右一句不知,听得邵闻璟心底翻腾起阵阵烦躁。
她把自己躲得这般远,连同他粘上一丝联系都不肯。
纵使邵闻璟想诱惑她,细长地培养些暧昧气氛也不成。
可他忍住了。
他心中无奈:能叫当今天包容的女,除开她也没有旁人了。
景光帝耐着,只叫她坐:“那富之女嫁给城西秀才郎,不想却是个恶人,可父母病逝无人主,底弟弟妹妹又小,若不是那时你同朕恰好经过,救了她的丫鬟,这事自然无人知晓。”
宝知敷衍:“陛大善!心系百姓,实乃我大盛民之福祉。”
邵闻璟看穿了她的心思,一步挑开话:“梁大人梁夫人早逝,便是南安侯府有时也鞭长莫及,若你们弟二人有爵位傍,或多或少不叫人轻贱了去。”
他又:“这几日,朕封爵赐封号的旨意达众多,混杂其中,也不过引人注目。”
这般善解人意,叫宝知不住讶异地抬看向案几背后的男人。
他莫不是被夺舍了吧?
直面圣上为不敬,她回过神来即刻低,喏喏应,嘴里翻来覆去便都是那几句漂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