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的时候，唐二心思静不来，弹着琴不由自主瞟他爹，生怕他皱眉不快，一曲将完也不见他什么不悦绪，才放心来，渐佳境，一连弹奏四五曲。

        唐二犹豫半天，也没敢在他爹面前弹奏在青楼楚馆中学来的那些曲，而是挑了板正的雅乐弹奏起来。

        他们琴瑟和鸣了，即将嫁府的泠儿算什么？

        污人耳目！

        这不学无术的臭小于音律倒真有几分天赋，老男人面上不显，心里却对儿的琴音赞叹有加。

        唐二畏畏缩缩唤一声，脚步踟蹰，看着就想扭回去，“孩儿扰您雅兴了，我上就走。”

        唐关停弹奏住琴弦，微微侧看向四周，清淮鹿鸣皆在旁边，还有一人，于是皱眉：“荒腔野调，何以登大雅之堂？”

        这些词汇在心里过了一遍又一遍，正幸灾乐祸想看好戏，循声穿林而就看到弹琴的人居然是他爹。

        “挑你最擅长的。”

        不对不对。

        这逆长年连勾栏之中，一向又喜音律，会的靡靡之音想必不少，小妖怪靠在爹爹上，也兴致看着二哥。

        婚期将近，唐二公被他爹勒令在家准备成亲，不必再去国监上学，本来在花园纳凉的纨绔被不远的琴声引。

        恬不知耻！

        有辱斯文！

        唐关低喝一声，唐二立回站好。

        谁敢在无逸园前面的竹林弹琴？弹的还是《凤求凰》这等不雅曲目。

        “回来。”

        祈云也听得如痴如醉，不觉想起秦月的琵琶声来。

        唐关：“......”

        凑闹的唐勘屁颠屁颠跑来，路上都脑补好了他爹会如何训斥弹琴者。

        什么大雅之堂，哼，分明是怕别人知你会私编好听的小曲儿，不庄重丢面。

        “爹......”

        ......

        难怪二哥害怕爹爹怕得要死，也还要将她私藏在府，若她心思端正别对爹爹有所图，他们现在也能算琴瑟和鸣了吧？

        算了，凑合听。

        “过来抚琴，为父考考你可有。”

        祈云在心里取笑爹爹，正想耍赖撒，唐二穿林走了来。

        老男人寻了理由留住儿让他接替自己弹琴，移至一旁暗中牵起宝贝的柔荑小手把玩。

候唐关为了哄女儿，经常即兴弹奏一些曲调，在老男人自己看来曲不成曲、调不成调，只是随手为之，可小祈云就喜听他瞎弹。

        唐勘一板一端坐琴前，小心问：“爹，弹什么曲？”

        最...最擅长的......

        小坏鸟的心不自觉偏向还没过门的泠儿，毕竟泠儿还算她的表妹了，偏心一表妹，不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