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卿侧眸去瞧男人手里抓着的野兔,肚凸隆,腹发几近全无。她知只有怀孕的母兔,才会用嘴掉自己发,给即将生的小兔宝宝窝。
他可是捕到了今日的第一只兔。
赫连澈怔愣,心想,这兔怀不怀孕同他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这女人还不夸自己?
然而即使说得再小声,也清清楚楚传他耳朵。
雪迅速取来帕和创伤膏,主仆俩便站在那儿,细心为兔包扎伤。
他将那只鲜血淋漓的兔捧到苏曼卿面前,像稚童讨要奖赏似说,“曼曼,你看我猎到了第一只兔。”
半空中,座山雕两翅伸展成线,倏得,两爪朝凶猛一扣,那只猎便已然昏迷。
大英姿巴巴立在寒风中,就等着她开夸他。
杨安兴见赫连澈两手空空,只是黑着脸陪在苏曼卿旁,不由惊讶问,“少帅,您的猎呢?”
赫连澈褪墨绿军装,白衬衫裹着壮躯,右臂立着那只座山雕,威风凛凛。
“没事的,你和宝宝都会没事的,不会再有坏人抓你了。”曼卿哄着兔,小声说。
他朝站在车旁的女人,“曼曼,我给你捕只兔,过会烤兔给你吃。”
其他军官笑逐颜开归来,皆手提几只猎,收获颇丰。厉害的,如杨安兴,腹缠了累累一圈野兔,黄的,白的,灰的……应接不暇。
话音落地,一群人跟着赞附和。
赫连澈脸骤然如雷霆过,又舍不得朝她发脾气,只是呆站在那里,独自生闷气。
她咬着唇,哀怨说,“这只兔怀孕了。”
母兔睁开疲惫双,朝他们“格嗤格嗤”叫着,似乎在表示着激。
赫连澈冷哼一声,没有回答,只是悄悄伸手,勾起小女人如玉冰凉的手指,攥在掌心焐。
一时人攒动,笑晏晏。
第一只诶。
过一会儿,见她还不愿搭理自己,更是如同错事的孩般,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有野兔从田间窜,男人直飞追上前,扯帽放鹰,一整套动作行云,非常的利落好看。
算了,只要她喜就好。
霞光四倾,天畔金芒淹没团团厚重云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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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曼卿郁郁寡,纤纤指尖扣着汽车外壳,只是冷睇他一,遂后飞快低眸,什么话都不愿说。
郊野苍茫,一望无际。
训鹰人的话,现在却对少帅如此亲昵,可见纵是畜生,也分得清什么是真正的王者。”
他记得少帅向来是玩鹰好手,怎么会连半只兔都抓不到。
赫连澈选完鹰,便又有无数把式左手搭着自家训的苍鹰、黄鹰、鹞鹰等给其他长官挑选。
“你连怀孕的兔都不愿意放过么?”曼卿没等他开,直接从他手上夺过小兔,摸了摸它脑袋,似是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