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卿蹙眉，轻轻叹了气，无力问，“你为什么这般喜我？”

        冷汗涔涔爬满苏曼卿背脊，惊得她牙齿都在打颤，不知男人说的这话是真还是假。

        这是这辈他给自己立的军令状，是对她一生的承诺。

        一辈……

        男人拉过她左手，细细密密吻她光白皙的手背，无限眷恋。

        “不告诉你。”

        曼卿抿唇忍所有恶心，轻声回，“我担心天天，想回去陪着他。还有，风的事什么时候能办好？”

        甜秾酒酿汤里，浮着小白糯米，颗颗莹饱满，五六粒红枸杞缀其间，香气四溢，颜更是十分的和谐丽。

        “乖，把它当作是意外的产。今后我们会有自己的孩，曼曼，你只准我和你生的孩。”

        不过，她绝不会给他生孩，她的并不是厂里隆隆作响的工业机。

        瞧着女人怔愣模样，他又忍不住微笑，“最好是女儿，要是儿的话，我怕我会忍不住杀了他。”

        女人木然张，“你为什么知我喜吃酒酿圆？”

        在他上有世家翩公的雍容，亦有军阀手握重兵的杀伐决断。

        待她回过神，不知何时，男人手上已捧着一青花小瓷碗，腾腾烟正顺碗沿往上轻送。

        曼卿如同扯线木偶般，任他摆，脸上什么表都没有。

        “曼曼，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知你喜吃酒酿圆？”

        “以后不准不吃饭，我会心疼的。”男人舀起一勺圆，轻轻了，喂她嘴里。

        “曼曼，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这般喜你？”

        他搂着她，似有无穷无尽的话要同她说。

        “天天是我儿。”曼卿忍不住申辩。

        “怎么了？”男人了她脑袋，哑声轻笑，“不认得自家夫君了，竟看得这般痴迷？”

        她忍不住，又在赫连澈面前提起凌风。可是如果不是为了风，即使将她五分尸，她都不愿来这里，把自己当货般待价而沽。

男人不满咬了她圆粉的耳垂，留一痕深深月牙印。

        “一直知。”他低眸吻她的小鼻尖，“关于你的一切我都知，一直都知。”

        “这是最后一次。”男人漫不经心把玩她耳朵上坠着的翡翠秋叶，“以后不准再提他们名字。今后你的生命里，只有我赫连澈，曼曼，你只准记住我的名字。”

        他都会对她很好很好，付整条命的好。

        他伸手，仔仔细细摩挲记忆她每一五官，“百年之后，等我们都老了，一起躺在摇椅上，手牵手赏落日黄昏。那时的苏曼卿，肯定就知答案了。所以，这个问题，我要用一辈的行动来回答你。”

        --

        “我也开心。”赫连澈咧开嘴角，神如孩童般明亮纯粹，“曼曼，我知你和我一样从小无父无母，最大希望便是拥有属于自己的家。”

        曼卿与他近在咫尺，四目相望间，她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骨相优绝，相完，整张脸无懈可击。

        他说着，便将怀中小女人转了个圈，眸光直直凝向她，专注而深，“今后，我们一起用心守护我们的家，好么？”

        曼卿已许久都未，猛有咙，第一反应便是吐来。但她生怕赫连澈会不开心，只得一勺一勺勉自己悉数吞咽。

        她凌风，才会为他生儿育女。而对于赫连澈，她只剩满满仇恨，恨他的多番凌辱，恨他的巧取豪夺，恨他的虚假意。

        不过从今以后不会了，从今以后她只属于他。

        “乖，张嘴。”

        男人依旧拉着她叽叽喳喳，耳鬓厮磨。

        曼卿瞧着旗袍上的萧萧黄叶，酸涩笑，“嗯，开心。”

        一直都知，只是没有机会表达。

        喂完，他又扯过来一条绸手帕，替曼卿拭嘴角，一面，一面笑话她，“真是只小馋猫，上两张嘴居然都这么馋。”

        即使上制服被她方才得再皱褶凌乱，这张俊脸仍是矜贵的，气派的，是自小用无数钱银教养堆砌来的光华炫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