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兰克没有去摸自己的嘴，他不需要确认那声音是否从自己中发。

        “当然。”布兰克回以微笑，“我又不是第一天知。”

        ——在人族和族领地之间的峡谷中建立结界，把自己的所有力量注，就能够彻底封闭通。

        他只听得到心脏剧烈的鼓动声。

        “你不要以为我是你的敌人！我就是你！是你——是我自己在想，我这只是在自我动！”

        “我们一定会聪明的选择。”

        曾在心中聒噪不安的声响，不是来源于莱斯的，还是来源于自己的，似乎都畏惧于这疯狂的诅咒，不敢再多说一句了。

        ——那就自我动。

        ——从面对你开始。

        布兰克扶着墙，一步、一步地向屋走去。在墙的尽，有着一间密室，打开它，就会面对莱斯的尸。

        此刻几乎要破而的激不过是一时脑发，他比谁都更清楚这一。

        “我不想死。”布兰克轻声，“我知，你也不想。”

        “别再自欺欺人了，这本不是！”

        “你会后悔的。”尸嘴巴微动，似乎在无声地说着，“不会有任何好事发生。”

        就算是比海更深的恩，也不能让人毫不犹豫地付一切。待到冷静来，他就无法再次定决心了吧。

        “不能是恩？这是谁规定的，你吗？人类吗？”布兰克朝着虚空大喊。

        ——我只是对希雅抱有深刻的、无法放的。

        我会保护你，我会你。

        我会让自己不再迷茫。

        ——你疯了！

        布兰克终于走到密室门前。

        布兰克伸开双臂，毫不反抗地任它们侵自己的灵。他将要变成完整的自己。

        是又如何，连区区自我都不能跨越的算什么？

        “不值得，不值得，不值得！为那种女人！”那声音在尖叫，“好好想想，她是怎么对我的！”

        炽的在心中激，曾一度现却被压的念死灰复燃。

        布兰克撑着站直，双手抓住门沿，手心的血在门上印鲜红掌印。

，血沿着手臂淌至指尖，淅淅沥沥地落到地上。

        ——通封闭后，你打算留在哪边？族这边？你不怕他们把你活剥了？人类那边？你舍得现在的地位？

        不再犹豫，不再逃避，他要直面自己。

        在沉重的石门后，摆放着莱斯的尸骸。

        我会改变。

        与这肉，与这肉中始终游移不定的灵魂，还有那些与他同源的族，一同迈向破灭。

        既能摆脱莱斯的意志，又能维系真正意义上的和平，这是再好不过的主意，只不过，要牺牲自己的全。

        ——从现在开始。

        心中那声音大叫，它意识到布兰克比上一次更认真。这不再只是一个心血来、转瞬即忘的念，而是一个虽在犹豫、但可供选择的计划。

        “不，不对，即使神明站在我面前，告诉我我是错的，我也不接受。因为现在存在在这里的，是我。此时此刻正在人的，是我！”

        ——不是也没关系，那不过是措辞上的问题。

        在这只属于他的领域中，此世最的王对自己降诅咒。

        莱斯在转息间化为烟尘，布兰克久久注视着那一片灰

        布兰克对自己说。

        莱斯破败的尸，一一地现在他前。

        他深一气，缓缓拉开石门。

        “真是好笑，凭什么人类规定的就是对的？假如世上真存在全知全能的神明，假如这个世界完全由祂所创造，的存在与概念也由祂创造，而祂认为不可能是恩，那么我才会接受这个说法——”

        莱斯的尸迅速腐败，他的脖猛地一折，还留有一丝肉的脸朝向布兰克，一个有些怜悯的诡笑。

        如果莱斯的力——意志，擅自超脱他自己的意志，灵就会自毁。

        布兰克闭上睛，专心受力量的波动。他将属于莱斯的力凝聚在灵中心，把属于他自己的、那少到可怜的力残渣延展为一层薄膜，包裹在莱斯的力量之外。

        力的风暴在密室中回旋，发恐怖的呼啸声。当最后一丝力布兰克的时，这个房间成为了一个全然受他掌控的空间。他所定的规则，会成为不可抗拒的事实。

        残存在莱斯尸中的力开始动，挣扎着向布兰克。

        布兰克深深地看着门扉，他的视线仿佛能透过石门，落在那张与自己相同容颜的脸上。

        他凝视那张脸，如同凝视自己。

        ——失去力量后，你又要怎么控制希雅？凭那个可笑的项圈？

        “那是我的事，而你要的是闭嘴。”

        所以一定要在此时此刻，在他刻意创造的、极度的与冲动之完成。

        ——那就不值得。又不是为了值得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