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雅揪着自己的裙摆使劲磨蹭，磨得都要断线了，才说：“对不起。”

        原本是定决心陪伴布兰克的，不甘心却挥之不去，但那丝不甘心又是微妙的、不彻底的……她有讨厌这样的自己。

        希雅挠了挠脸颊，又挪了挪屁，视线不自然地飘向墙角。

        “那就是不想离开吗？”

        “对。”

        “我知了。”

        “……对不起。”

        “那我只能猜了，是你自己也不知答案吗？”

        希雅扭着自己的手指，盯着桌面一声不吭。要说什么呢？她的心里也一团乱。

        “……”

        磨蹭裙摆已经不够抒发希雅心中的纠葛了，她改为用指甲抠，抠抠抠……这都多久了，怎么布兰克还不说话？难自己不回话，他就会一直等去吗？

        布兰克终于提了另一个话题，然而这个问题希雅也回答不上来，她只能低着装死。

        “其实选择的权力完全在我，对不对？”

        “我好想再和你确认一你的想法，我也很想再告诉你你对我而言有多重要，但这些话说了也没用，说不定会将你推得更远。不，不是‘说不定’，而是一定。越想抓住的就越抓不住，越在乎的东西就越容易消失，事总是这样的。所以我不能和你说这些话，我是这么想的……我原本是这么想的。”

        “为什么是对不起？”

        “那你想要离开吗？”

        布兰克定定地看着希雅，忽然温和的笑容。“没什么。”他的语气也是温温柔柔的，“希儿不了决心，所以我帮你决心，这有什么问题吗？”

        “希儿，你真的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不想思考，不想思考自己究竟在想什么，而且思考了也没用，不现在的自己想了些什么，未来都会改变的。为什么要讨论这么难的问题啊？她宁愿布兰克把自己到床上，哪怕给自己一巴掌都好，总好过纠结这些。

        “什么？”希雅惊讶地张大嘴。这句话古怪得让她有种不祥的预。

        “为什么不说话呢？我想要对希儿更耐心些，但没有人的耐心是无限的，一直沉默不说话，很容易耗耐啊。”

        “……对。”

不会离开，但那只是当时的你的想法，现在的你的想法一定改变了，对吧？承诺毫无意义，我太清楚这一了。”

        他的脸上笑意盈盈。

        “……我也不知，就是觉对不起。”

        “人类果然没办法到永恒啊。”他的声音轻得似在叹息。

        “离开或是不离开，总是左右摇摆，无法抉择，是吗？”

        两人都没有说话，良久的沉默后，布兰克开：“我把我的想法都说来了。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希儿，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但这让希儿产生了一些误会，也让我产生了一些误会。”

        “谢神明让我登上王之位。”

        布兰克坐到另一边的椅上，抬手捂住自己的睛，“……可是我真的很不安。”

        “我希望你能开心，所以将选择权让渡了一分。”

        布兰克掰开希雅的手，行扣住她的手掌。

        “但没关系，这不是你的错……我会帮你永恒的。”

        布兰克站起，走到希雅边。他抱住希雅，亲昵地在她脸颊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