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你怎么叫啦……”希雅嘀咕。
希雅有些伤,又有些怀念地想。
聪明……
“最后那一战,我在收拾残局时,本以为你已经死了。”布兰克缓缓开,“了那么多的血,膛几乎不在动,可是小希居然没有死,我就在想,‘活’是那么好的东西吗,为何非要‘活’不可。”
“够的。”她说。
“啊……”希雅轻轻叹,“仅是因为这个吗?”
于是变得渴望与人建立联系,却不敢尝试迈第一步。
怜惜到好像直接将本名说,都会刺痛她似的。
他抱紧希雅,认真地说:“不知这个理由,够不够?”
“是的,但我还是想问,我还是想知。”
她记起来了,其实并不是从来没被人这么称呼过吧。在很久很久以前,真正的母亲,也是饱着怜,唤她小希雅。
“是不是有些腻味?”布兰克念叨够了,他极为罕见地,些许羞涩的微笑,“但恋人间就是这样的吧?”
“那你当时为什么没有留我呢?”
他顿了顿,将有关于善良、温柔的那些例咽,因为希雅说过,她不希望布兰克为这些而她。
“你可的地方太多太多了,而最重要的是,既然我喜上了你,我就会对你负责。从前的我一直在被人背叛,所以我决定,绝不会去背叛我选择的人。”
希雅一时说不话。布兰克说过许多次“会对你负责”,她从前无法理解,一个族――即使是在人类世界长大的――为何会说这么像人类的承诺,为何会对“负责”如此执着。
时隔十年,远隔千里,在异族的殿中,受到了与往昔相似的。
她还是第一次见布兰克这种……可以算得上是纯真的表,竟觉得他可极了。
“我们之前谈论过这个问题。”
“如果你想知明确的原因。”布兰克温柔地说,“我能给你许多确切的理由,像是……”
“那时我自己还前路未知呀。还有……”布兰克有些寂寞的笑容,“我大概是讨厌人类的。总是擅自地对别人挥洒善意,在发觉那个“别人”与自己不同后,又擅自地抛弃他。”
思来想去,唯一能付之于言语的,似乎只有“初遇”时的心动。
希雅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起来。
现在她知了。
可是为什么呢?母亲如此怜她,是因为那是母亲,布兰克又是为什么?
迫被绑缚着的她与过去同伴会面后,她在自己怀里无声哭泣,却微笑着说“人类就是这样的”。
互相都觉得对方十分可,是否意味着她当真在一段恋中呢?
大概没有比这更真诚的理由了吧。
第一次对话时,她在自己面前失声痛哭,泣着说“之前也很害怕”。
在车旁被他再度捕获时,崩溃大哭着“我没办法离开”。
屋陷暂时的寂静,只听得见两人深深浅浅的呼,一秒,两秒……布兰克静静地等待着。漫长的黑暗中,布兰克到腰侧被一朵云碰――希雅伸开双臂,回抱住他。
他的嘴角微微弯起,语气中带着怀念,“我帮你止完血,抱起你打算送你回去时,发现你还牢牢握着剑――那时候,恐怕我就心动了。”
但这些也是不能说的吧,因为这些事的底,都是希雅受到的伤害。
“当然不是,在那之后,你让我心动的时刻数不胜数。而且回想起来,在那一战之前,我就对你抱有好了,毕竟,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对自己的未来重燃希望。在送你回去时,我还觉得有可惜,有舍不得。”
但就在第二天,希雅被献祭给他了,她完全地属于他,不再存在所谓的“抛弃”。掌“抛弃”这个权利的人,第一次变为了他自己。
“我还是想不明白。”希雅喃喃,“为什么这么喜我呢。”
好像很通透,又好像很愚蠢,一旦注目于她,就再也无法移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