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我明白，你让我疏远原娘是为我好。”

        木拉：“当然我喜原娘，这些年我们驯兽，虽说为的是钱，和鸟兽朝夕相，多少。我们细心调理它们，它们的主人只当它们是玩，玩腻了丢开手，死活由它们去，更糟的，打骂杀。原娘不一样，光凭她为了保护嗷呜挨打，就值得我看她。”

        木拉舍不得原婉然，无奈不能不权衡利害。她当晚留宿霞榭，照料嗷呜格外尽心，思想能和原婉然多一刻是一刻，多为她一份力是一份力。

        她又：“原娘还有一宗大好，大冷天，她让我烤火取，吃——不是因为见者有份，因此我也有心吃，是她记得我那日会过去霞榭，特意替我留的。师兄，我从小看其他孩受他们娘亲照顾，总想着如果我娘还活着，也会这般待我。那天在霞榭吃汤圆，我又想到我娘，她一定会像原娘那样，记挂我从外回来上冷，给我备心，又担心我吃多了，要积。”

        “抄写佛经能累积功德，原娘将这份功德回转给旁人，便是回向。——对了，原娘临走前吩咐，别吵醒你，让你多睡会儿，要是你不睡了，便送饭过来。你打算睡回笼觉呢，还是用饭？”

        那个天杀的赵野？

        木拉委屈垂脑袋。

        兀金摸摸她的，：“我知你很喜原娘，假使不是势复杂，你找到手帕交我兴都来不及，绝不会阻拦你们往来。”

        木拉问：“外风大，你们怎地不去？”

        赵野？

        当她瞄到另一张经文，愣住了。

        原婉然本来跪在佛前祝愿，教突如其来的大风惊动，回相望，又吃了一惊——木拉正在拣拾经文。

        赵野。

        丫鬟：“其他时候无妨，原娘烧化经文，向例让我们在外……哎，木拉，你别去，原娘这时候不见人。”

        “木拉姑娘，你别拣，我自己来！”

        她的手抄经有些东西不能教旁人瞧见。

        她和原婉然一起看顾嗷呜大半宿，见它病势不曾恶化，便都歇息。当她醒来，正房里不见原婉然踪影，遂问丫鬟人去哪儿了。

        木拉奇：“经文是神圣的事，怎么也烧得？”

，不屑往来，连带你遭殃。我天南地北接活儿，每个地方都留不久，也教你更难交朋友，从小孤单。”

        冷天里，她额角一冒细汗。

        木拉连忙关上房门，见经文散落一地，就近将旁的一一拾起。

        其中一张经文末尾写：“原以此抄经功德，回向给嗷呜”。

        韩一……这是谁？

        “烧化完经文就回来。”

        给赵野。

        “经书烧不得，我说的经文是原娘手抄，回向给旁人用的。”

        木拉不明究里，：“我闯的祸我收拾。”

        木拉觉全的血冲向脑袋。

        丫鬟：“原娘去佛堂了。”

        回向给赵野。

        “师兄也一样，没有师父师娘，早饿死了，因此我无论如何要护你周全。”

        她到佛堂时，佛堂房门关起，原婉然的丫鬟都在房外廊等待。

        “她何时回来？”

        木拉发，不愧是她喜的原娘。

        木拉忙：“你这才是胡说，我哪里遭殃了？没有你，我一个孤儿早饿死了。”

        “你说‘回向’，是什么意思？”

        另外一张经文末尾写：“愿以此抄经功德，回向给韩一”。

        木拉想到这些年兀金独力拉自己长大，脾气再拗也了。

        “玦二爷表面温雅，其实绝非善茬，他托我驯豹，必是预备害人。此人心狠城府深，财大势大，和原娘不论有甚恩怨仇，我们反正搀和不起。你和原娘走太近，难保不被拖。”

        她麻利拣起几张经文，目光不经意扫过纸上。

        她阻拦得太迟，木拉早已开门，三步并两步了佛堂。房门一开，冬风呼喇喇灌屋，屋灯烛明灭不定，佛桌上放的一沓手抄经文也给得纷纷飞扬。

        木拉两样都不，她穿上棉袄，往佛堂寻原婉然。

        那张经文末尾写：“愿以此抄经功德，回向给赵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