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有那些图画呢？依我说，胡乱寻些赠予原娘倒罢了。她家教差到能爬树，哪里识得画作好歹，快别糟蹋好东西。”

        江嬷嬷看着那套小品被霞榭丫鬟收，到底没忍住，：“其中有白雪斋画的《四君汤》。”

        此外她有些小家气，又沉不住气。

        池先前心一刺，这太阳一。

        “嗯，香雪斋以梅兰竹菊为题，作《四君》图，被喻为花卉名品。原来它在池娘手里。

        江嬷嬷满怀忠诚，可惜无墨，这回笑话闹到外人跟前。

        所幸池只：“如此，益发好了。”她回首，向后人打。

        她轻而易举正确画师字号及画名，令池十分意外。

        原婉然一听，啊，这池娘慷慨洒脱，颇有名士风范。因此上，又添好。

        人特地向受赠者提一嘴礼名目，倒像主人心不一，外大方，里计较，人耳濡目染不觉破。

那儿话音方落，旋即懊恼自己没防说漏嘴，自己行当。

        哎，早知，回答一句喜刺绣就完了。

        是香雪斋画的《四君》才对，白雪斋是京城老字号糕饼铺，四君汤是汤药，两者八竿打不着。

        赵玦叮嘱她莫向池漏他的掳人勾当，如此一来，为求万全，她该当避谈自己一应私事，以免池循话追问，她难以答言，反而启人疑窦。

        “原娘识不好歹无所谓，要紧的是我肯送手。”

        昨晚她在归去轩瞅着池开库房，翻找事充当礼，曾经苦苦劝说。

        “宝剑送烈士，红粉赠佳人，刺绣图样里，花鸟为大宗之一，原娘定然欣赏得来那些字画。它们受人宝，得其所哉，跟我收藏在手是一样的，甚至更好，毕竟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姑娘，犯得着送这许多补品吗？我打听过了，玦二爷已经给原娘送补品过去，不差我们凑数。再说，这些都是玦二爷特特儿送给姑娘保养的。”

        那原娘又不似有甚见识，对她娘的误接不了腔，大家尴尬；她要接腔，谈话免不得荒腔走板，一般尴尬。

        然而这回充作赔礼的一套小品她数次目睹池取临摹，真如原婉然所说，是池的心好。

        原婉然连忙摆手，：“池娘太客气了。你昨儿送来好些礼，有乳香、没药和阿胶等等，都是名贵药材补品，我收得都不好意思了。再说了，这些字画既是你素日收藏，自然是心好，我怎能夺人所呢？”

        池续：“昨儿我备了些微薄礼赔罪表意，终觉不足。既然原娘专刺绣，绣画同源，我收藏一些字画，今儿带来几幅花鸟佳作，赠予娘赏玩。”

        岂料原婉然心单纯，不疑其中利害，只是略作思量，而后试探相问。

        “玦二爷送的和我送的不能混为一谈。”

        江嬷嬷领了两位丫鬟随池同来，在她椅后侍立，每人手上各捧四只画筒。池使，江嬷嬷便打手势，让丫鬟将画筒递给霞榭的人。

        她家姑娘瞧得上、予以收藏的都是值钱货啊。

        “赔礼越厚，越显示诚意。玦二爷见我大方得，心中喜，不怕不送来新的、更好的。”

        江嬷嬷瞅着本来属于池的藏画给送去，肉疼肉疼的。

        “为什么？”

        江嬷嬷顿悟：“我懂了，舍不得孩套不得狼。”

        池因问：“原娘也听过香雪斋的《四君》？”

        “嬷嬷说的，可是香雪斋的《四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