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人和平常时候相比,少了些什么。
很快她领悟,赵玦旁少了一个人。
她问:“赵买办,赵忠大哥呢?你们主仆素来孟不离焦,焦不离孟,他也被掳来了吗?”
赵玦一丝苦笑:“事发当时,赵忠另有事办,赵某独自过去拜访韩赵娘,否则事态发展谅不至于如此。”他略作停顿,问:“韩赵娘,赵某冒昩动问,你方才提及歹人名姓,看来与他相识?”
原婉然忖,她和蔡重虽属私人恩怨,但波及了赵玦,合该和他说明前因后果。
她:“那歹人叫蔡重,是我嫂的弟弟,十足十的胚……”
原婉然说起蔡重与自己结亲不遂,惹事生端陷害赵野等事。至于蔡重轻薄她,奸同乡姑娘,以及被赵野“阉”了等事,则略过不提。
她交代完前,:“本以为蔡重夹着尾巴溜了,谁承望那黑心肝贼心不死,等着黑手。”她眉心起结:“世间有赵买办你这等见义勇为之人,却也有蔡重那等狼心狗肺之人!”
赵玦:“虽一地所生,一雨所,而诸草木,各有差别。”
原婉然听过一些佛经,一时记不起赵玦这话自《妙法莲华经》,但晓得此句原意。
它说的是“各草木同生在一地,为相同雨浇,生长却有所差别”,用以比喻众生不同,在佛法中所得法益便不同。则被赵玦引申为“一样米养百种人”。
她叹赵玦清雅斯文,若非遇上蔡重这桩破事,没准这时正在家中焚香念佛什么的……
她红脸低向赵玦:“赵买办,多谢你相救,也真对不住你。你不招灾不惹祸,却教我拖这滩浑。”
赵玦:“歹人方是这场祸事的始作俑者,他自起毒心作恶,与韩赵娘何?韩赵娘和赵某一般无辜。”
他嘴里安原婉然,两打量她蔫搭脑的模样。
再过一时半刻,这村姑由负咎的心绪回神,便要发愁如何逃这荒山野地。
等她认真思虑这问题,定要加倍没打彩。
这鬼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无饮,无片瓦遮,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人在困境最容易原形毕,曝真实心,何况这村姑……
赵玦正在思量,原婉然抬起,和他视线撞个正着。
原婉然柔丽的面庞虽则带着烦恼颜,却无甚丧气意思;乌黑的双眸向人时惯常腼腆,禤气驯和得彷佛万事无可无不可,此刻却多了决光芒。
她那般模样对于赵玦而言很陌生,便不觉目不转睛凝视。
原婉然心思则全在当务之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