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

他终究找到了她，带走了她――――童满刺痛般地睁开了，再次看向那边晨曦里的小女孩，她静静地站在那里，平静祥和地也望着他，却让人到那样的冷酷心寒。他看见她淡然地对自己一弯唇，神里的愉悦却是那样惊心，不想――――一火柴，一束火光，她那样冷漠地丢弃在了那片艳红中。那是她的父母吗，也许什么都不是，只是两团被火焰吞噬的冰冷尸罢了。火光更照亮了她的，原来，那里面是比梦魇还深邃的黑暗――――　“啊！！”

只一。又沉痛地闭上。　　他和她的发纠结，如藤萝，如灭世的一双婴孩，缠绕。其余的，只剩凄滟的红。

他们仿佛要淌尽的是，一生一世的血，一生一世的――――他们的、耳、、鼻，全每一细孔，渗地全是艳红的血滴，染红了他们的面目，染红了那晨曦照耀每一个明亮的光――这种鸠毒没有名字。它喜寒，只能植于温略低的人中才能存活，而且，如果这样的人一人携带它，终生不会毒发，致命的是，同时携带它的人之间有接，哪怕是呼上的――――那么，彼此就是彼此的毒。

呆在我的边练习写字――-你真生病了吗――――你知你病了，她会有多难过――-”

一个家族黑暗而辉煌绵延的历史不会因为一段缠绵而凄戾的纠葛而结束。人们看到的，永远是它赫赫在上的霸气与野心。

可，一切并没有结束。

失魂落魄。盯着那小小的影，不知是伤心，不知是悔恨，不知是绝望，纷乱地盯着她，童满迈着破碎的步向她走近――――可当说到“她会有多难过――”又不由自主看向床边――――

“哥，我当然知她在哪里，我说过，上穷碧落，赴黄泉，我都知她在哪里，――――”

毒尽一生，以尽至。

从此，童满每每窒息的回忆起那一幅画面，脑海里轮回着的就是这八个字：毒尽一生，以尽至！　哥！文童就是那把妖刀！！你驾驭不了她！永远驾驭不了！！你把她藏起来又怎样？！你把我囚禁到死又怎样？！她是我的！永远是我的！！我们血脉相连！！哈哈，哈哈！”

只是，当人们偶尔回想起拜岛上那已烧成灰烬的城堡，想起从此深居简，被烈火吞噬去一双的童家少主，想起寥寥几能看到的他旁静立着的永远带着面纱的少女，――――也许，这只是另一个故事的开始。（完）

“啊！”绝望的哀鸣。童满想，让这炙焰吞噬一切了吧，都结束了，结束了――――

童满嘶吼着抓住能抓住的任何事要去扑灭那熊熊燃起的火焰，那里有他的童汶，有，他唯一的弟弟――――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了，他们染血的容颜在火焰中黯淡直至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