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的日,偏偏在那一晚风落了烛台......”
温沅泣不成声,她扑萧允怀中,两手抵在他襟前如释重负,“殿为何不早些告诉妾?妾这一整天都在担惊受怕。”
萧允啼笑皆非,“一些陈年旧事又算得了什么,”接着话音一转一顿,又暗藏了几许机锋,
“只是不要让母后费心。”
“多宝寺塔是父皇留来的,是她的一个念想。”
然而纵使他极尽温柔去安抚怀里的人,轻轻拍打在她肩的手却不由自主地放缓了频率,一一,仿佛被她僵的躯染,也变得犹豫、滞涩、颤抖。
“......阿沅?”
他像怀抱着一烙铁,被灼人的刺痛结结实实扎到肉里才后知后觉撒手撤退。
“阿沅。”
柔风一改往日的缱绻缠绵,他闭了闭,声如肃铁刮在她耳边,由而外地激起一战栗。
温沅怯怯往被里缩了缩,她还没将与靖后的对话和盘托,窗外一阵不合时宜的喧闹传室,同时引了二人的注意。
他们相视无言,都从那不同寻常的仓促声中提前觑到一丝危险的预告。温沅从未经历过这等煎熬,她正试探着去主动握住他的手,想汲取些许安。可还没等她碰到那修剪平的指尖,门被一大力撞开,来人刹停不及,跪趴在地上惊惧交加,顾不上尊卑低,扯着嗓大喊,
“长......长秋走了,皇后、皇后娘娘还在里面!”
温沅脑中“噌”地升起一阵嗡鸣,她像是给人当一棒,砸得三魂丢了七魄,恍恍惚惚半天才拾回清明。
“殿――”
她冲那离弦的背影大吼一声,卷着被从床上狼狈,手脚并用地囫囵爬上前,试图伸手拽住他的衣边。
“殿!”
她看见萧允站在门边,似是岿然不动,又似是回深深望了她一。
也仅是弹指一挥间,他大步迈,义无反顾地投漆黑的夜。
初一的新月瘦得似一弯鱼钩挂在天边,恰逢旱年,晚间风鼓动,空气里挤不一滴分。长秋外人攒动,一憧憧黑灰的人影在橘的画布上变形扭曲,嘈乱得分不清南北东西,有的伏地哀嚎,有的卖力奔跑。人在冲天映夜的熊熊怒焰渺小得与蝇蚁砂砾无异,一桶桶满载的浇泼去,也如泥海、是杯车薪。
温沅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炼狱般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