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文郁把她放到汽车后座,让她躺好,自己坐在前面开车。
现在的他,回到了两人最初认识的状态,防备、敛和伪装。
她迷迷糊糊转醒,昂起,无意识在他的巴上印一个吻。
“等会儿我背你回去。”
这人调查效率很,过几天就把搜到的各种资料全发过来。
“好。”他将她打横抱起,叶景乔搂住他的脖,在他的脸上没有看分毫冷漠和不耐。
看完了,他从桌边走到书架畔,那本读了几百遍几千遍的《呼兰河传》,十几年前她送给他的,那时候的她是一个喜笑的女孩,会在听到他说自己是北京人时,满脸憧憬地说简单的愿望。
但当他翻看那些资料,乔然这个许久未见的名字突然映帘,灵魂的惩罚酷刑瞬时加重,他耳边不断响起嗡嗡的叫声,而他仍旧静静地、仔细地、一行一行地看过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
*
车开到楼,他拉开车门,两手托住她把她抱来。
叶景乔试探地问:“那我们现在回去吧。”
他看见消息并没有上回,翻来覆去辗转反侧一阵,才答复:“过几天再说吧,你帮我调查一她的动机背景。”
深一气,他轻轻抱着她,抬注视街灯昏暗的光线,发觉它越来越模糊,越来越黯淡,不是因为电力,而是因为它被浸泡在泪中,晕淡成一抹忧伤的颜。
寻找她数年未果,他在最后一页一字字写:
两人一来一回地聊了几句,最末陷泥沼般的沉默当中。
周茗低看着手机,心思却在这两个人上打转。
“乔然,你实现了你的愿望吗?”
他应该什么都知了吧,这也省的她自己去警局自首了,等收集好所有的证据,她将缄默地等待一切命运的安排。
同样成为习惯的是,在她吻过来的时候,他的心脏依然会为所之人的亲吻而怦然动。
睡前,私家侦探的信息如约而至:“席先生,您决定好报警吗?”
和之前的时候一样,在清醒和昏睡边界的她,总是会自然地吻他的脸。
翻到《呼兰河传》最后一页,他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陈旧的书砰然落地,岁月的浮尘自书页扬起,弥漫在他书写过的字迹上。
“还是有些晕,医生说是疲劳过度。”
席文郁微微一怔。
“接你回去。”他伸一只手放在她的背后:“好了吗?”
他这时已经平息一开始的憎恶和痛苦,不由自主去探寻她行事的原因,其实不难猜到,她是Y市人,或许父母和他爸有交集,也或许于朴素的正义。
这些理由都非常合理,但让他的心更加沉重,久违的愧疚和负罪再度袭来,他不像以往那样尝试抗争或者振作,而是选择被这种绪淹没,把它们当作施加在灵魂上的惩罚。
“好,谢谢。”
但后来,后来......
“你现在快乐、幸福吗?”
没见过几个侣像他们这么疏远客气的。
这个习惯理来说现在应该被矫正,但在潜意识的领域还留存它的印记,越过理驱使本能反应。
叶景乔不意料地又睡着了。
“我想和我妈妈,还有爸爸一起到北京去看看,我知你们那儿有天安门、天坛,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