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帐。
此时正是七月盛夏,来人一灰袍,将全遮了个严严实实。他见到端亲王,不跪不拜,只拱了拱手,权作见礼,看着很是傲。
军中副将怒斥:“大胆村夫,见了亲王殿,岂有不跪之理?”
洛君瑶扬手,制止住副将,温声对灰袍人:“不知先生来到大营,有何赐教?”
灰袍人开:“还请王爷屏退众人。”
副将听了更是气恼,王爷是什么份,怎能涉险?他不便,若是刺客,不是着了他的?刚要说话,被洛君瑶遣走。
副将焦急地说:“王爷,万万不可!”
端亲王:“退!”他听来了,此人正是被皇兄害死的舟行。
待众人退大帐,舟行摘斗笠,除去袍。他依旧庄严慈悲、白玉无瑕,只是前挂着一不容忽视的弧度,看上去像是怀胎五个多月。
端亲王愣怔片刻,“你这是……”
舟行面上一派从容,淡定地说:“如你所见,我怀了小桑的孩儿。”
端亲王握紧拳,冷冷问:“这就是你说的破解之法?”虽然他没有死,但桑梓造反多时,已经没有退路了!
舟行抚上小腹,“当日,小桑执意去定西找你,她离京之后,我发现自己珠胎暗结,知护国寺不可久留,便藏匿起来。因此躲过那场大火。”
端亲王一拍桌,“你为何不告知之桑梓?
舟行:“我本是悄悄遁去,让小徒弟日后见到小桑,再告诉她,我的去。谁知,不消几日,他便葬火海。当我得知护国寺大火无一生还,小桑被囚深,逃造反时,已经木已成舟,局势不可逆转。”
端亲王:“那你此刻现,是为着什么?”
舟行:“自然是帮她收拾残局。”
端亲王:“你有何计策?”
舟行:“如今,小桑已经无法回,与洛君枢更是不死不休。唯一能解局的人,便是王爷你。”
端亲王垂眸:“我一个废人,有什么办法救桑梓?”
舟行:“王爷你手握重兵,天兵,为你首是瞻。若桑梓拥你为新帝,则名正言顺。”先皇本来意属洛君瑶,若非他废了双,皇位怎会落到洛君枢手中?
端亲王盯着自己的残,“就算皇兄再阴晴难测,天百姓也不愿有一个残废君王。”
舟行:“不知王爷可曾耳闻,你率大军驰援定西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位尸解仙。他曾赠我一枚玉钱,可达成我一个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