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续到来的皇亲国戚,曾经相熟的人,纷纷与端亲王见礼、寒暄。
今年的岁除gong宴,洛君瑶与桑梓成为当之无二的焦dian。新晋端王妃端庄秀mei,有家世有封地有财力有手段,怎样看,都比以前那个军hu的女儿――先王妃,不知qiang到哪里去了,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今晚的端亲王,容光焕发,同王妃并排坐在桌案后,一个温雅,一个俏丽,看着亦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难得的是,端王妃面上不见任何悲戚,一派泰然自若,时不时帮洛君瑶整理衣wu、毯zi,仿佛她的夫君不是个tanzi,而是曾经那个无所不能的少年将军。
桑梓过门后,洛君瑶并未陪她回门,所以,也未拜见过丈人莫国公。以前,他们平辈论交,如今,莫公爷平白长了一辈。
众人皆是喜闻乐见的看着端亲王与莫公爷翁婿相逢。不得不说,莫国公确实是恣意洒脱,他对这桩婚事亦无怨怼,对待洛君瑶与以往更是别无二致。一时间,翁婿相谈甚huan。
不多时,chu巡太监甩响龙鞭,示意帝王驾到,列卿肃静。喧嚣的武德殿霎时安静xia来。天zi洛君枢携皇后、贵妃,步ru大殿,大礼服拖在shen后,华丽又gao贵。
殿上诸人跪伏于地,山呼万岁。在呼啸震撼的唱和声中,天zi端坐在龙椅上,字句圆run地dao:“众卿平shen!”
诸臣再次叩谢。殿上只有端王爷因为行动不便,没有xia跪。这也是十多年前,天zi亲kou免去他的大礼。
端王妃起shen的时候,洛君瑶抬手扶了一xia。只这一xia,被玉阶上的天zi看在yan里。他心ai的小qing人tou挽朝云近香髻,簪珠翠与玉簪,是少妇的发式,使得她褪去青涩,周shen萦绕着迷人的雍容气韵。两月不见,她长大了,由少女蜕变成主理一府事务的当家主母。
待天zi收回目光,桑梓却又看向他。他的脸颊与shen上浮膘皆已消退,唯有肚腹仍旧圆run,像是中年发福。她知dao,那是天zi产后尚未平复的胎肚。两个月之前,圣上昭告天xia,gong中一位低阶妃zi诞xia七皇zi。帝王担心七皇zi生母没有育zi经验,便将新生儿带在shen边喂养,可见对小儿zi的喜ai之qing。
席间,桑梓见到了太zi以xia的皇zi、公主,他们虽然各有生母,但眉yan间却依稀可见莫国公的轮廓。
桑梓还留意到,天zishen侧除了皇后与贵妃,旁边还侍立着一个年轻女官。她不知在凝香殿留宿过多少次,对帝王寝殿里的侍从颇为熟悉。洛君枢很少有女侍。那个人是谁?若是妃zi,没有站在帝王shen后的dao理。若是gong女,看衣饰又不大像。
桑梓忽然察觉到两dao冰冷的目光,来自王皇后与薛贵妃。她唇边慢慢漾chu笑意,向那俩人举了举杯,自顾自喝xia去。她得势时,她们没有办法;她失势后,她们更奈何不了她半分!
酒过三巡,太zi洛良玉来到桑梓这桌,同叔父见礼。之前,他一直被臣xia围着敬酒,不得脱shen。他少时最是敬佩洛君瑶,这些年,也只有他,每逢年节,必会亲自登门拜见。所以,他们叔侄的qing分亦是非同一般。
太zi年轻温雅,差一dian迎娶桑梓zuo太zi妃。端亲王也曾听说,天zi与莫国公都有结儿女亲家的心思,这两个人也有一段时间chu双ru对,后来不知怎的,便不了了之了。
太zi敬过皇叔后,笑着对桑梓说:“贤妹,没想到,你竟成为我的婶婶!”
桑梓掩kou巧笑,“对不住了,兄长,无端长你一辈!”
洛君瑶听到这话,心xia有些不悦,什么叫“无端”?他还坐在此chu1!难dao,他们的婚姻,在她心里,只是“无端”?
太zi拱手dao:“婶婶,以后可不敢受你一句‘兄长’!”
桑梓:“是你先称‘贤妹’的!”说罢,俩人相视而笑。她发觉,洛君瑶、洛良玉,一站一立,一个年轻,一个持重,五官更为肖似。想必,端王爷在太zi这个年纪,也像他一般灵动、狡黠吧!
她回tou对端王爷说:“君瑶,你与良玉真是相像!”
洛君瑶一时愣住,他的小王妃还是第一次唤他的名字。但又忍不住气恼,她与太zi是否过于亲近了?
太zi却不疑有他,傻乎乎地笑,“那是自然,皇叔与父皇一nai同胞,我与皇叔亦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