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她听了很多端亲王的传闻,他是个半不能行动的废人,孤僻、脾气古怪。因为有过杀妻的先例,又被冠以阴狠的恶名。在他仍是誉满天的少年将军时,桑梓还不记事。等她到了混迹贵族宴集的年纪,他早已淡公卿的视野,很少有人提及天还有个胞弟。洛君瑶纵然活着,亦是等同死去,死在十五岁那场惊心动魄的战役中,被亲眷、挚友、曾经拥他的朝臣遗忘。
可是,他都这么疼了,她就不能哄哄自己、骗他两句吗?聪明如她,一定能想通其中关窍。然而,她连这现成的谎言都不愿意说,独留他一人承受的苦果。
洛君枢拼尽全力向运劲,这个孩儿折磨他太多时日了!
他有一瞬,仿佛听到了紧邻皇端亲王府外的鼓乐喧天,他心的姑娘、孩的亲娘,今日要嫁给他那个无所能的弟弟。
洛君瑶是天的胞弟,小他五岁。端亲王自小聪慧,极受先帝。十三岁便到军中历练,十四岁成为举国闻名的少年将军。如无意外,先帝定将皇位传于他。可是,在洛君瑶十五岁时,上阵杀敌被敌将砍伤后腰。虽然经过半年医治,捡回一命,却落得腰以毫无知觉,半痪,更与皇位失之交臂。
为了平息众怒,制衡朝中权臣,洛君枢了一恩旨:赐婚端亲王洛君瑶迎娶雍城县主为正妃。
这一胎生得实在艰难,许是年纪大了,连续十多日的假产,消耗他太多力与耐心。现,撕裂般的疼痛,心中更是苦不堪言。他很想召回桑梓,但是,一切都回不去了,已成定局。
太医诊天胎位不正,最好再忍耐几日,待孩的转过来,才好生养,不然极容易难产。
天的缩发作频繁,他着大肚疼到手脚麻痹、生无可恋,在龙床上不住翻厮磨。但被牢牢堵住,只能看到殷红的血迹,任他怎样挣扎,却是生也不得、卧也不得,痛不生。
桑梓穿大红嫁衣,红盖,坐在喜轿里。耳边充满喧闹的喜乐声,好像是送殡的挽歌。
两个医童小心解开布,细中被一节的玉,上面沾染着天的羊。
洛君枢被太医用玉填堵,再用白绢布绑缚住腹,以此放慢他的产程,给胎儿转圜的时间。一直绑了七八天,直到桑梓大婚那一日,胎终于顺利产,正式开始分娩。
为帝王,他可以给很多人生孩,就是不能上谁、独谁。
阔,腥黄的胎涓涓,产已开六指,依稀可见胎儿的。
纵是帝王,也有无可奈何的时候。他娶不了桑梓,朝野皆知她犯不可饶恕的大罪,自己再行封妃,实在有损明君的威信。自古以来,迎妃纳嫔皆是无上荣,是对有功之臣的嘉奖,哪有册封罪人犯的理?他明知不可能,还是贪心的要去问一问。不是他无,而是她心有他属。
于是,一国之君被绑住腹,延缓皇嗣生。
象。
端亲王即便是个,也是皇帝的亲弟弟,到了三十多岁,自然早已娶亲。但是,之前的端王妃因为耐不住寂寞,与人私通、珠胎暗结。待到婴儿呱呱坠地,再也瞒不住人。洛君瑶令将王妃投井中淹死。因此,端亲王在京中贵族耳相传中,是个格扭曲、变态、不能人的。
他命人去荒院,最后一次问桑梓,愿不愿留在中,他的妃嫔?然而,得到的答案令他失望,却在意料之中。
洛君枢将小人嫁给这样一位天潢贵胄,可谓是心死之后的残忍手段。这样一来,没有使皇后、贵妃等人如愿,又并未驳了他们的脸面。他最终没有杀桑梓,亦未牵连到莫氏族人,也算是回护了莫国公一颗女之心。
桑梓的贴小丫鬟哭了一路,她们听多了端王府中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