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忠箭步上前,一腳踢開秦掌櫃。
趙玦笑:“他反叛我。”
秦掌櫃忌憚趙忠武藝,不敢近前,便伏拜在地:“玦二爺,小人銘記你的大恩大德,只是藥鋪私囤積的硫磺和硝石太多,兩者能造火藥,事要害死許多人,小人不忍心。”
趙忠:“忘恩負義之徒,有什麼不敢?”
趙玦平靜:“是我小看你,以為你只懂藥,不想竟能發現硫磺和硝石的帳目有問題。可惜終歸不夠聰明,竟打算向官府告密。”
趙忠從懷中取一封書信,扔至秦掌櫃腳前。
“玦二爺,我錯了。”秦掌櫃說哭就哭,“玦二爺你秘密囤積大批火藥原料,犯朝廷禁令,我怕長生商號事受牽連,不得不忍痛告密。”
“是啊,”趙玦閒閒,“長生藥鋪以古法炮製藥材,我施刑於人也如此。你瞧,我照前朝呂后手段,如法炮製的人彘如何?”
趙玦目光落到那人上,絕麗面孔無有一絲波動,坐在首的秦掌櫃則滿臉橫肉起了抖動。
秦掌櫃一驚,他本意利用“慈悲”作藉,粉飾背叛東家的真正居心。此刻他頓悟趙玦看中他願意為虎作倀,故而加以重用,他“轉”了便無法與東家齊心,哪還能留活?
秦掌櫃細瞧那封信厚厚一疊,信封字跡是他的,寫明寄予錦衣衛。
秦掌櫃打冷顫,吞吞沙啞問:“這個……這便是玦二爺要小人見的人?”
“我說過,這事沒什麼,”趙玦一字字,“但我容不內鬼。”
“我……小人……不該隱瞞二爺,背地另起爐灶……”
趙忠:“你靠調製毒藥在長生藥鋪上位,還從門大戶接私活兒,何曾不忍心?”
小廝傳令,不久兩個人一左一右,將一個人架進屋裡往堂上放。
秦掌櫃砰地一聲雙膝跪:“玦二爺,饒命。”
秦掌櫃慌忙:“玦二爺,我雖寫了告密信,念及二爺恩,並不曾真的告官。”
秦掌櫃抵賴不過,火速改絃易轍:“玦二爺宰相肚裡能撐船,是小人以小人之心,度君之腹。”
趙玦輕輕笑了起來:“閒話休說,先辦正事。”他吩咐小廝,“將人帶來。”
面上有光。”
秦掌櫃大驚:“二爺,放過我兒!”他爬向趙玦想抱住他大。
秦掌櫃顫聲:“他何事,教二爺如此……不待見?”
趙玦微笑:“秦掌櫃,既然你慈悲為懷,我倆不同不相為謀。”
趙玦溫和笑:“你有何罪?”
“趙忠,你少血噴人,我妻小都在京城。”
秦掌櫃臉上肉又抖了起來:“我沒有,玦二爺……”
秦掌櫃想奔逃,卻連珠都僵住了,待不看那人,又嚇到轉不開睛。
趙玦不接腔,趙忠:“你已將家人送走,只差向官府投遞告密信。”
“秦掌櫃?”趙玦悅耳優雅的呼喚鑽他耳裡。
“玦二爺,我……”
趙玦再度不接腔,趙忠言聲:“你當玦二爺看不穿你那
他頭髮掉個光,兩頰肉全瘦乾了,滿臉傷疤,眶裡空空如也,剩兩個黑。最可怕的是軀,袖和褲空蕩蕩,分明沒有四肢。
地上那人已不成人形,倒在地上便好似一團東西。
秦掌櫃忍疼喊:“二爺小人一時葷油蒙了心,再不敢了。”
秦掌櫃:“那怎麼一樣?二爺神通廣大,立心害死誰,少了我的毒藥難就害不死?大戶人家也是,每家每年少不得添幾個冤死鬼,沒我的藥還是死路一條,吃我的藥反倒少受些罪,死得乾淨俐落。”
趙忠:“你老婆女兒倒是在京城,外室母躲鄉去了,化名住在附近西村大池塘旁的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