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睹自己的消息在原婉然上狠狠收效，並無半分歡喜。

        “怎麼離間呢？”

        “這更怪不得我們，我們和她非親非故，難為她告發貴人和玦二爺，害自己無家可歸？將來你在趙家有了好結果，多看顧她就是了。她要是從此留在趙家，姑娘你也不是不能容人的人。”

        “我從前疑心玦二爺造貴人當幌，哄騙我原娘名花有主，掩蓋他腳踏兩條船。你說他撒這等謊沒好處，將來真和原娘好上了，便將自己成忘恩好小人，在我這兒沒法交代。現如今玦二爺說了貴人勢有變，過一陣再藉貴人拋棄原娘，屆時他收容接近原娘便堂皇正大，誰也說不得他忘恩好。”

        池又：“她被軟禁，我愛莫能助。”

        江嬤嬤拍撫她肩膀：“我們沒有錯，保護份內該有的位罷了。趙家你來得早，沒有讓原娘越過你的理。”

        木拉也一驚，為的是原婉然一臉傷心，淚滿面。

        池向江嬤嬤：“娘，我並不想設計好人，更不是盼著原娘不好。形勢比人強，我不得不讓原娘和玦二爺彼此離得遠遠的。”

        原婉然一驚，回過頭去，見到木拉走來。

        她起初錯愕，眨然大怒，一陣風跑到原婉然跟前：“又有才欺負你嗎？告訴我，老娘治死他丫的。”一面說，一面從懷裡掏帕替原婉然拭淚。

。”

        卻說原婉然離了歸去軒，失魂少魄走在路上，忽然聽到男人吆喝，自然而然停腳步。她凝神定睛，原來自己習慣使然，走回霞榭。

        觀音菩薩在上，請保佑信女夫君韓一和趙野平安無事，信女願折福折壽換他們兄弟倆平安。只要他們安好，信女縱使阿鼻地獄，萬劫不復也甘心。

        原婉然脫力一般跪倒神前，瑟瑟發抖。

        池幾經思量，終於拍板：“先離間他們。”

        江嬤嬤疑問：“姑娘，此時不是該接近玦二爺嗎？他和原娘還沒親暱到必須離間。”

        她泣不成聲，又跪倒地上。

        她立在路上發呆，雖有桃夭館可回，正房總有丫鬟守在隔屋，而她只想找個真正僻靜的去處躲藏，獨自靜靜。

        看守佛堂的婆不知上哪兒去了，原婉然獨自直佛堂，掩上大門。

        一會兒她轉，去附近趙玦闢給她拜佛的佛堂。

        神壇上香烟繚繞，鮮花素果供奉，觀音菩薩神像低眉垂眸，法相莊嚴，眉宇慈悲。

        “姑娘，這話怎麼說？”

        江嬤嬤面沉重：“姑娘，我從前總說玦二爺可靠，這說不準了。壞就壞在我們離開趙家沒處投奔，雖然不見得日後一定吊死在玦二爺這棵樹上，人在趙家，就要防範教旁的女人壓一頭。原娘人雖好，誰知往後怎麼樣呢？”

        木拉會錯意：“可是那王八在趙家很

        原婉然逐漸記起，霞榭正在蓋供她專用的小廚房。

        原婉然倒是想說話，無奈木拉慣力氣活兒，臉力過猛，教她一難開。

        池遂揀了今日向原婉然透趙野瘋顛消息，但將人已恢復清醒這節隱暪不提。

        “玦二爺城府深，不好算計，我們份尷尬，也不宜頭。原娘心思單純，又牽掛家裡，較好播。關於趙無拘，上回我壓一件消息沒告訴原娘，回就說予她知。她為了保全自己和旁人，在玦二爺跟前多半敢怒不敢言，但也難有好臉。玦二爺心氣傲，受到怠慢，決不肯湊近討嫌，至少會冷她一段時日。”

        其時院四都教布幕圍了起來，教她不得其門而，而院內人聲嘈嘈，似在搬磚瓦木頭。

        池：“有的事之過急痕跡，要落話柄，玦二爺也不一定喜歡。他和原娘那兒反而得防微杜漸，先手為強，有了苗頭再掐死更費事。”

        不多時，她支起，淚如雨，默默合什祈願。

        忽然佛堂大門開了，一把女聲：“到處找不著你，我就知你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