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佛堂時,佛堂房門關起,原婉然的丫鬟都在房外廊等待。
木拉奇:“經文是頂頂神聖的事,怎麼也燒得?”
木拉忙:“你這才是胡說,我哪裡遭殃了?沒有你,我一個孤兒早餓死了。”
趙野?
“燒化完經文就回來。”
木拉連忙關上房門,見經文散落一地,就近將旁的一一拾起。
另外一張經文末尾寫:“願以此抄經功德,迴向給韓一”。
原婉然本來跪在佛前祝願,教突如其來的大風驚動,回頭相望,又吃了一驚——木拉正在揀拾經文。
木拉覺全的血衝向腦袋。
當她瞄到另一張經文,愣住了。
木拉發熱,不愧是她喜歡的原娘。
,不屑往來,連帶你遭殃。我天南地北接活兒,每個地方都留不久,也教你更難交朋友,從小孤單。”
迴向給趙野。
“師兄,我明白,你讓我疏遠原娘是為我好。”
那個天殺的趙野?
“師兄也一樣,沒有師父師娘,早餓死了,因此我無論如何要護你周全。”
她麻利揀起幾張經文,目光不經意掃過紙上。
“木拉姑娘,你別揀,我自己來!”
“玦二爺表面溫雅,其實絕非善茬,他託我馴豹,必是預備害人。此人心狠城府深,財大勢大,和原娘不論有甚恩怨仇,我們反正攙和不起。你和原娘走太近,難保不被拖。”
“經書燒不得,我說的經文是原娘手抄,迴向給旁人用的。”
木拉兩樣都不幹,她穿上棉襖,往佛堂尋原婉然。
“你說‘迴向’,是什麼意思?”
冷天裡,她額角一冒細汗。
“抄寫佛經能累積功德,原娘將這份功德迴轉給旁人,便是迴向。——對了,原娘臨走前吩咐,別吵醒你,讓你多睡會兒,要是你不睡了,便送飯過來。你打算睡回籠覺呢,還是用飯?”
木拉想到這些年兀金獨力拉自己長大,脾氣再拗也軟了。
木拉:“當然我喜歡原娘,這些年我們馴獸,雖說為的是錢,和鳥獸朝夕相處,多少處。我們細心調理牠們,牠們的主人只當牠們是玩,玩膩了丟開手,死活由牠們去,更糟的,打罵殺。原娘不一樣,光憑她為了保護嗷嗚挨打,就值得我看她。”
丫鬟:“原娘去佛堂了。”
“她何時回來?”
她阻攔得太遲,木拉早已開門,三步併兩步進了佛堂。房門一開,冬風呼喇喇灌屋內,屋內燈燭明滅不定,佛桌上放的一沓手抄經文也給得紛紛飛揚。
趙野。
木拉不明究裡,:“我闖的禍我收拾。”
木拉委屈垂腦袋。
她又:“原娘還有一宗大好處,大冷天,她讓我烤火取,吃熱——不是因為見者有份,因此我也有點心吃,是她記得我那日會過去霞榭,特意替我留的。師兄,我從小看其他孩受他們娘親照顧,總想著如果我娘還活著,也會這般待我。那天在霞榭吃湯圓,我又想到我娘,她一定會像原娘那樣,記掛我從外頭回來上冷,給我備點心,又擔心我吃多了,要積。”
那張經文末尾寫:“願以此抄經功德,迴向給趙野”。
木拉捨不得原婉然,無奈不能不權衡利害。她當晚留宿霞榭,照料嗷嗚格外盡心,思想能和原婉然多處一刻是一刻,多為她一份力是一份力。
木拉問:“外頭風大,你們怎地不進去?”
她和原婉然一起看顧嗷嗚大半宿,見牠病勢不曾惡化,便都歇息。當她醒來,正房裡不見原婉然蹤影,遂問丫鬟人去哪兒了。
丫鬟:“其他時候無妨,原娘燒化經文,向例讓我們在外……哎,木拉,你別進去,原娘這時候不見人。”
其中一張經文末尾寫:“原以此抄經功德,迴向給嗷嗚”。
韓一……這是誰?
給趙野。
兀金摸摸她的頭,:“我知你很喜歡原娘,假使不是勢複雜,你找到手帕交我興都來不及,絕不會阻攔你們往來。”
她的手抄經有些東西不能教旁人瞧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