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數上過不去。”

        充當信使的緞衣姑娘交給他一張字條，：“林嬤嬤今日去恩寺，在茅廁發現字條。”

        兩人寒暄過後，池因問：“玦二爺貴腳踏賤地，為的何事？”

        末了趙玦告辭，池送到正房門外，：“我方才奇怪，今兒玦二爺好似不同以往，原來旁親隨換了人，不是趙忠伺候。”

        江嬤嬤笑瞇了：“玦二爺太有心了，將大夫由南方請來京城，多費事啊。”

        趙玦不似池猜疑紛紛，他離了歸去軒，便回書房料理書柬。

        他未再言語，池亦不追問。

        趙玦：“趙某來探視池娘安好，同時知會一聲，明日還要上門叨擾，將有大夫同行。”

        池微怔，：“我不過偶然有點小症侯，吃幾劑藥就好了，何必興師動眾？”

        趙玦：“趙忠忙其他差使去了。”

        池淡漠：“以玦二爺的家底，從天南地北請來大夫並非難事。”

        只是隔一陣，他便抬頭瞅瞅房裡的西洋自鳴鐘。

        “這……那玦二爺究竟打什麼算盤呢？”

        “前些時日，池娘胃疾復發。趙某打聽到南方有位邢大夫，醫術極，尤其擅長醫治腸胃疾病，因此將他請來。今日邢大夫已抵達別業，明日便來替池娘看脈。”

        趙忠尚未回來，林嬤嬤派的信使來了。

        池和趙玦言來語去，應對客氣但疏離，此刻見他敘述延醫事體誠懇謙和，並無半點賣居功意思，氣轉趨藹然，甚至嫣然微笑。

        “沒有。”趙玦垂料理書帖，：“原……趙忠回來就立刻讓他過來回話。”

        江嬤嬤在旁笑：“姑娘，玦二爺把你看得比那原娘要緊多了。專程由南方將大夫請來為你治病，哪是請聽戲、進香比得上的？”

        再回江嬤嬤：“只要能除池娘病，往後康健無憂，再費事都值得。”

        她好說歹說，池方才慢吞吞理鬢整衣，步堂屋和趙玦相見。

        “哎，姑娘，這……”

        銀燭在旁伺候茶，留意到他這狀，因問：“主，可是晚些時候有約？”

        池奇：“何故帶大夫同行？”

        趙玦走後，池回轉房內，不回到案前合香，反坐到琴案前，將七弦琴叮咚彈了幾聲，奏《瀟湘雲》的片段音韻。

        趙玦先回答池：“斬草不除，風又生。放任小症不理，萬一成了大症再調理，池娘更加辛苦，終不如防患未然。”

        “娘，我不是鑽角尖。”池：“原娘分曖昧不明，玦二爺縱然無須向旁人交代，但……但凡他顧慮我誤會，也該稍加解釋。方才我提起趙忠作話頭，他本可以就勢講清，卻一如往昔，不透半點風。”

        池沉默一會兒，：“興許他不在乎我誤會；興許他在我表態；興許他對原娘確實有貓膩；興許他有難言之隱……”

        趙玦展開字條，上頭娟秀字跡寫：“妾乃京營副千戶韓一及畫師趙野之妻，家住城東四喜胡同。現受歹人劫掠，人在恩寺。懇請仁人君見此字條盡快報官，告知妾家裡，自有重報，不敢有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