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到將近黃昏,原婉然以為他們應了“否極泰來”這話,要轉運了。
一個轉念,他猜著原婉然作何盤算。
她拿蒲草墊包住鍋耳,抬了鍋走向土炕,將石頭咚咚咚全倒進炕上的木桶。趙玦坐在炕沿,拿起旁陶碗,將碗裡的狼肉和蒲菜鋪在桶裡石頭上。
原婉然問:“趙買辦以前也打獵?”
哪裡料到原婉然先一步低頭拭淚,啜泣:“我要回家。”
然而方才千鈞一髮之際,又是她衝到他前相救,驅趕狼隻。
趙玦瞥原婉然一,原婉然:“您凡事有人可以代勞,卻會剝狼,因此我猜您會打獵。唯有自個兒打來的獵,才能勞動您親手料理。”
趙玦不置可否,:“我們將狼帶走,晚上烤了吃。狼肉肉質如肉,這狼又偏老,大抵說不上味,不過聊勝於無。”
趙玦:“許久沒幹這活兒,生疏了。”雖如此說,動作仍舊麻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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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婉然蹲取那些碗筷檢視,東西舊歸舊,倒還堪用。
屋裡幽暗,樑結了許多蛛網,窗一張光秃秃的土炕。炕尾有座兩土灶,其中一孔灶上安著一鐵鍋,鍋掩上木蓋。此外,屋裡一邊角落壘了一堆柴禾。
原婉然推開土房大門,一蓬落塵和霉氣撲面而來。她一手舉袖摀住鼻,一手揮開飛舞灰塵,覷向屋裡。
太陽西落,土房裡,灶膛傳柴火燃燒劈啪聲響,灶上鐵鍋散熱氣。原婉然守在灶前,估摸火候差不多,揭開木蓋,鍋裡擱了好些石頭,經過火烤十分滾燙。
等他鋪好肉菜,又輪到原婉然提來另一只木桶,將裡頭河緩緩倒進炕上木桶。河觸著桶裡炙燙已極的石頭,嗤啦啦地響,漫一陣白霧,面不停咕嘟冒泡。
他們沿河而行,居然在樹林裡找到一所小小土房。
那土房有些年頭,並且閒置許久,土牆微現裂痕,門窗木斑駁,屋頂爬滿藤蘿。
原婉然奇:“趙買辦,您還會剝獸?”
正微失望,她發現灶旁地上擱了兩只木桶,其中一只木桶裡頭放有幾副碗筷。
原婉然哭過一場,心緒鬆快不少,就是面對趙玦有些難為,還因為哭得厲害,腦仁疼了起來。她到河邊洗臉整衣,收拾一番,回轉趙玦那兒時,趙玦正往野狼上割,把狼由狼上褪些許。
原婉然盼望自己也能沾一沾這家人的吉運,在剩的路程平安順利。方才她在附近爬樹遠眺,照現今腳程估計再走上一天多,便能抵達最近的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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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婉然歡喜:“有灶有鍋,又有現成柴禾,可以煮蒲菜和狼肉吃,那就好多了。”
她站起,向趙玦:“鐵鍋破了,沒法盛煮湯,不過我們有木桶,還是能行。”
趙玦手僵在空中,清楚覺自己沒克制住,臉上變了表。
她撣撣炕上灰塵,扶趙玦進屋坐,接著便要洗刷鐵鍋。誰知揭開鐵鍋木蓋一看,鍋底破了姆指大小的,無法盛煮湯。
她忖,這房是土造,地兒又小,從前住在這兒的人家想來家消乏,這等人家搬家,理不會隨意丟棄尚能使用的皿用。——大抵這戶人家發財了,不愁沒新碗筷用,遂丟這些舊碗不要了。
抖如篩糖,哭個不住,不問可知心中多麼害怕。
趙玦不自覺抬手,想撫摸原婉然頭頂心安撫她。
他料理完野狼,便和原婉然重新上路。
趙玦納悶,木桶雖然完好能盛,如何架在灶上烹煮?
這章的石頭煮湯,所用的石頭必須是特定的種類,不能隨便揀石頭就用,否則可能炸開,很危險,很危險,很危險。即使能用來加熱的石頭,在使用上也有次數限制,比如蛇紋石,有支視頻訪問餐廳,工作人員說使用蛇紋石煮火鍋只能用兩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