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野:“我們想到一塊兒去了。大抵義德帝沒了一半嗣,肉疼心慌,說不得,拿我這棄充數,安自己他離斷絕孫還差四個兒的數目。說到底,哼,他心疼的還是自己。”
趙野默默依偎妻,一會兒:“不過他那種人,縱有一星半點分,也太容易煙消雲散。他還有三宮六院,將來再生一兩個兒,我就給打回原形,到時連雞肋都未必算得上,最好未雨綢繆長遠提防。知己知彼,我得清楚他和生我的那女人究竟怎麼回事。”
原婉然嘆:“我們一定要報答姜太監,他比血親待我們都要好。”說起“血親”,不免又思及義德帝,:“今上當真沒臉沒,當初死活隨你去,這又稀罕你,吃回頭草——啊!”
原婉然望向趙野,:“莫不是他近來接連沒了三個孩,你這個孩就顯得稀罕了?”
原婉然卻生盼頭,“他既然在乎息多寡,便不至於害你了吧?”
翌日韓一尚未歸家,唐國公和義德帝倒是先來了。
趙野由她輕呼聽她頓悟意思,因問:“婉婉,你也推敲到他找我的緣故了?”
“任我自生自滅。”趙野摟住她肩膀,淡淡接:“從我坐冤獄,再到大哥的籍貫官司,所有幫忙我們的人裡,屬姜太監動用的力量和人最大,這些並未超他權職能耐。由此可見義德帝全程袖手旁觀,青雲頭上看相殺。”
“這該向誰問起?婆母懷上你才來到京城,她此前的經歷我們一無所知。公公雖則認識她,可老人家早已不在了。”原婉然說的公公即是韓東籬,韓一和趙野的義父。
兩人便等待明日韓一由軍營散值回家,一同商議對策。
,姜太監已經用玉魚找到了今上,今上卻……”
他又:“婉婉,姜太監被眨至朱雀城,沒準和我尋父的事有連。義德帝那脾,如何容得一個知他醜事的人在跟前伺候刺?因此藉故將姜太監遠遠打發,不是不可能。”
如果義德帝不這般自私無,趙野也犯不著算計到這地步。
趙野:“問大哥。義父幾次三番要告訴我那女人的世來歷,我不肯聽。不過就像媽媽替我保留玉魚,以防有朝一日派上用場,義父也是細心人,估計他曾將一些事說予大哥知曉,準備有一天我問起。”
“暫時不至於。”趙野修長手指撫上妻頭髮,手勢無比溫柔,目光投向前方,落在屋宅重重牆以外不知名的遠處,神十分冷酷,“我服毒不只要去義德帝疑心,也存心教他目睹我中毒經過。我要提醒那晦氣東西白髮人送黑髮人的光景,讓他細細回想那滋味。一旦他心軟驚怖,更不會輕易動我。”
她說及“稀罕”兩字靈機一動,起了個猜想。
原婉然輕輕將趙野的臉往扳,讓他依回自己肩上。
趙野哼了聲,:“也真明。我因官司而死,他少了一樁家醜,又不必髒自家的手。”
原婉然喃喃:“他可真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