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每天一个人在房里,不是坐在阳台发呆,就是坐在客厅发呆。就算有人过去跟她说话,她也仅仅是掀起看一,又沉默着把脸别开了。
男人越听越皱眉。回想起她晚上熟睡时常会在梦里哭泣,好几次他都被她轻微的啜泣声吵醒,伸手开了夜灯,才看明她清泪两行。
她是有多委屈,连梦都在哭。要哭为什嚒不在他面前大大方方的哭,光躲在梦里泪。
他心绪被她染,鬼使神差地抬手帮她去泪,那似乎的在灼烧他的手。
梦里的人好像漂浮在茫茫海面,沉溺之际终于攀到浮木,一瞬间抓住了他的手贴在自己耳边,整个人靠过来,她纤细的手抱住他的腰,整个人缩他怀里。
女人的两团柔隔着一层可以忽略不计的衣料抵在他,他意外于她主动的同时,一意涌到小腹,望自然而然生成。
“阿妈...阿妈...阿妈我好累...你别丢式一个人...”
他微微一怔。他对亲人之间的陌生,对“母亲”这两字更是陌生。她躲在他膛里噎,那一声一声对母亲的诉求,也在翻天覆地般搅动他的心。
白天装痴,晚上喊娘?
这算什嚒?假意答允,另类反抗?乌鸦自以为已经对她够好了的。
他越想越烦躁,却又不能忽视那因她的无辜而让他心生的愧歉。
愧歉?
这两个字一现脑海里,他自己都觉得好笑。十八年,尽了多少恶事,怕是连阎王的账簿都记不过来吧,他哪里还有心明白什嚒叫愧歉。
他只是不接受于她在自己勉、逞,那清楚的就是一种抗争,他不允许她抗争。
乌鸦推开了桌上的文件,拎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一把掐灭了烟就往外走。
细佬在后面追着问,“大佬...山组嘅事未讲完...你还听吗...?”
“揾个人车畀我揸车,你车上讲。”他今天想早回去,想去见人。
捷豹轰在速路上疾驰,细佬每次开大佬的车都胆战心惊。乌鸦闭着睛假寐,听面人讲说探来的消息。
话要说回八一年,山组三代目田冈一雄病逝,组长一位悬空,帮主争夺战展开。其中最实力的是八大金刚之一的竹中正久,其次是同属八大金刚的成员山本广。
竹中正久通过收买人心,顺利在观光酒店宣布继位为第四代组长。山广怒不可遏,当即召集山组属23个堂揭竿而起,在板宿举行兄弟盃成立一和会。
山组和一和会掀起了史无前例的黑帮血斗。一段时间后,因一和会于劣势,为会长的山本广动了黄牌——一和会的立花正仁,而立花正仁也立誓,他五天会让竹中正久在人间消失。
后来,竹中正久连通两名副组长在赴往妇约会的途中遭到埋伏仇殺,在逃命途中被立花正仁当场击毙。
竹中正久死后,山组与一和会的恶斗非但没有平息,反而越演越烈。两大帮会的互相殺戮震撼日本全国。警方全力镇压暴力事件,但收效不大,直至后来的经济日趋繁荣,才让时间冲淡了血腥。
但是山组并没有忘记竹中正久遇刺一事,四名行凶者的其中三人已然落网,却剩号人的立花正仁仍在躲避。
九二年时,有人查说他到了中国的东方之珠香港。山组得到消息后当便派遣组实力最为雄厚的原青男准备赴港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