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扫过一地的碎瓷片和药汁，并未有任何停留，径直落在你上：“没伤到吧？”

        此刻仔细打量他，才会发现他上所着衣发冠的材质用料，即便是广陵王的份也要望洋兴叹。只是因为他刻意着了深，又不加任何打，才会叫人觉得与二十岁的孙仲谋差别不大。

        不论你多少次提起真正重要的问题，他都会选择

        几日的消失字句不提，表面功夫却得如此到家。

        你后来叫她们将药膳换成汤药，试图瞒天过海把药倒掉，但侍女盯你盯得很紧，本找不到机会。

        荒谬。

        陛？！？！

        你的心沉了又沉。

        孙权是真的怕你跑了。

        刘氏天里，竟然会有侍女孙权叫陛。

        侍女守礼且恭谨，但是委婉地拒绝你一切需要离开这个房间的请求，也几乎不与你有任何交。

        他已经三十岁了，还要像二十一岁的孙仲谋那样玩伤害你的把戏吗？

        他们……去哪儿了？

        你厉声喝：“我现在就要去！”

        这日侍女又送来药碗，你忍无可忍，用尽力气拿起它，将它重重地摔在地上。嘭的一声炸响，黑的药汁和碎瓷片溅了一地。

        你已经给了他足够多的忍耐和让步，这一次真的到达了极限。

        你心知孙权又在避重就轻。

        “是她们没伺候好殿吗？”他冷目扫过四周匍匐在地的人，“亦或是不喜这些礼？我会叫人去寻更好的。殿若有想要的，不论刀山火海，我都会寻来。”

        你看着地上的侍女，在房间死寂的沉默中，回想起一段久远的回忆。

        侍女将香炉中的香都跪尽时，外边才有脚步声传来，随即房门打开，孙权的影时隔多日再次现在了你的面前。

        侍女第一次见你发火，吓得纷纷跪在地上，匍匐着祈求你的原谅：“女郎息怒！”

        侍女起初愣了瞬间，忽然脸大变，立刻砰砰磕了两个响：“多嘴，请女郎降罪！”

        “殿很想去吗？”孙权问。

        ――那个龙脉是新诞生的，气息尚弱，但确是龙脉无疑。

        孙权到底在什么？！

        “……你既说不会伤害我，又愿意为我找来那些奇珍异宝，但你分明知，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

        ……那么，「陛」为什么会是孙权，不是孙，或者孙策呢？

        小侍女唯唯诺诺应了一声，爬起来狂奔，你却彻底呆住。

        太荒谬了。

        你扶着有些痛的额，冷声问领的侍女：“我方才听你叫孙权什么？你可知擅自称呼他人为陛是灭族死罪？”

        孙权没有回答你，他瞥了一匍匐的侍女，这些人便心领神会，如鱼般退你的房间，将空间留给你们二人独。

        这种时刻，没有否认，其实已是默认。

        残存的理智让你行盖着心里沸腾的怒火，勉用还算冷静的语气，学着那些侍女的称呼叫他：“陛？”

        明明房间里有好几个活人，有时候气氛却森冷得很，像停了几个悄无声息的鬼，压抑得让人不上气。

        再在这个房间待去，你的神就要崩溃了。

        贴的侍女也会旁听，你亦不能将话问得太过明显。你说的每一个字，或许都会呈上孙权的桌案。

        这几日你唯一能见到的生面孔是来送礼的侍女。你试图和她们打好关系，但她们风也很严密，除却与这些宝有关的问题，一概皆答不知。

        一阵气血涌上颅，你觉自己前一阵发黑，过了许久才找回神智。

        和礼一起时到达的总有那些味微妙的药膳。

房间，生活所需的件一应俱全。你安静待在床上时，侍女们轮值班守在你的床边。如果要去方便，便有两个人一左一右随侍。换衣、沐浴、梳发等隐私场合，也从不退避。

        他真是个神经病。

        明面上是伺候，实际上更像监视。

        你已怒极，再不得其他，只：“我现在就要见孙权。上把他叫来。”

        侍女瑟瑟发抖，僵持数息后，平日里领的侍女终于对另一人：“快，现在去请陛来。”

        如果时刻被监视带来的是压抑，那么睁睁地看着虚弱则会引起愤怒。

        上一次的穿越尽，你在邳的郊外找到了师尊，得知他为了邳的龙脉而在那里逗留。

        孙权的祖籍，正是邳。

        你看见孙权，心中莫名的怒火燃烧更盛。

        陛？？？

        孙权形似有停顿，站在原地默然注视着你，没有应声。

        ……你刚才听见了什么？

        她很明显知自己说错了什么，更加恐惧地将自己埋在地上，浑颤抖着，一动也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