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今天可以吃东西了，吃了粥，伤也恢复得很好。”小椿一五一十地转达。

        律见他们俩又要吵起来，好声好气让五条悟给她去买东西，这回他倒是听话，快地离开房间。

        五条悟笑眯眯地说：“缺了我，有的人真的就要死掉啦。”

        五条悟一也不在乎小椿的语气，“在家里担心，病又不会提前好。”

        “……什么？”律走神了，她望着小椿想起了自己的丈夫。查怀孕这段时间她总是不受控制地想起他，家里来了很多人，每个人都眉开笑地哄她说人没事，迟早会好，自己的重要。还送来了礼，小孩生后要用的，要吃的，一应俱全。他们坐在她边也都是告诉她，怀孕的事，孩的事，新的生命的诞生掩盖了过去丈夫的病痛，大家都是宁说好不说坏的人。只是他们越是笑，她就越是笑不来，坐在闹不已的人群里，没有一个人能听得见她的声

        律苍白的脸上了笑意，“那就好。”

        “哥哥知大嫂你总在想他，叫我回来告诉你，别担心他。”

        对着他墨镜直勾勾的睛，律抿紧了嘴唇，“……这种事我知。”她这段时间神不怎么好，受不了小椿和五条悟两个人在面前你一言我一语地争吵，于是岔开话题，“今天不是假期，学校的事最近不忙吗？”

小椿见她脸不好，连忙伸手要去扶。

        “悟。”律回看了一。

        他这才摊开手一副不甘心的表，敷衍地说了一句，“随便说说而已，又没有别的意思，”开玩笑似的耸耸肩，走到律另一边，“不过现在确实要更在意自己的啊，在家里担心没必要。”

        “因为之后要去一趟，特地拿了一天的假期过来跟见面。”

        小椿朝他的背影了个鬼脸，“总算走了，真是受不了这么黏人的家伙，”一回见律满脸愁容，看着自己的神言又止，以为自己和五条悟闹矛盾让律夹在中间为难，连忙给自己找补，“大嫂，我就是这个脾气，一张嘴什么都往外说，不怎么过脑的。”

        “说得好像恢复是什么轻松的事，受难吃的苦都是白吃的一样，”小椿回瞥了他一，律伸手去握小椿的手，有心缓和气氛但没能及时拦着，话就这么一顺嘴说了去，“又不是人人都跟你一样，一天医院不用住，受过的伤当就好，过的血眨眨就止住，站着说话不腰疼。”

        原本还让五条悟搂着的律毫不犹豫地握住了小椿的手，走到她边，有些心急地问：“俊介今天怎么样？”

        小椿一就急了，“你……”

        小椿在旁边跟着说了句，“对啊，你不是教师吗？为什么这么清闲。”

        话说得没问题，只是语气习惯地让小椿不满。五条悟自从律查怀孕后就经常往这里跑，除了夜里，其他时候都能看见他。岛田俊介住院，律刚刚怀孕，早期有极的不适反应，于是小椿和妈妈计划在这里长住一段时间。三个人也就不可避免地时常会碰面。岛田夫人还好，五条悟不和她说话，她对和自己差辈的年轻人也不是善谈的人，两个人维持着一定距离的冷淡客套。

        但小椿脾气直，小时候两个人就吵过，现在五条悟表面看着成熟，说话也不跟之前一样气人，但关系始终说不上和善。在小椿看来，他连累岛田俊介受伤在前，又意外让刚怀孕的律受到惊吓以致昏迷在后，怎么看都是个灾星。而且岛田俊介院多天，他只派人送过问的花束，之后就再没问过半句。倒是专心致志地围在律边碍手碍脚，平时和律相最多的小椿也就越来越烦他。

        就在律还要追问时，后五条悟忽然来一句，“又没有生命危险，好起来只是时间的问题吧，担心什么？”

        “又不是去了就不回来了。”小椿听完哧了一声，“还要特地过来一趟，又不是缺了你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