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后走不动了,就蹲在一棵松树。想哭,但不敢哭,怕哭了泪结成冰砸到脸上全是淤紫。”
昨天晚上,他刚从酒楼回来,小厮便递给他秋跑信的小笺和信。
而秋记忆中的两个小人正缠闹着,其中一个哭哭啼啼的说,你是怎么找过来的啊?
的模样。
“你知,我的恩人是怎么找到我的吗?”
“她怎么就知我被困住了,找不到回去的路呢?带条大黄狗又什么,来驮我吗?”
“我想着,完了,要死了,要冻死在溥山的雪地里了。”
“好歹是活了。”
他所求不过和秋亲密无间,殊不知渐行渐远,他早就该发现,秋已经很久没有和他好好说过话了。
另一个红披风小人说了声烦死了,然后把手上的东西往雪地里一丢。
那时他的心狂起来。
秋交了薛荷这个朋友后,常常吃酒吃到很晚,总是会跑信回家,随信而来的件很少,只要有小印在就足以能证明份,但昨天,他看到了那枚香。
幽幽山风,清寒雪屑,真如到自己脸上一般,记忆如卷,拨云散雾后,在秋的脑海中徐徐展开。
“五岁那年冬天,我们两人从溥山的庄溜去后山玩,遇到一个猎,他箭法神乎其神,一路上挽弓,在雪地之中也能百发百中,你知的,诸多兵,我最弓箭,一直追求百步穿杨,遇见那人以为是李广凡,就不不顾的就追上去了。”
说实话,收到这些东西第一时间都是呈给秋夫人,但他存了私心,贿赂了转呈信件的小厮,等秋夫人看过后,都要把秋的东西转送到他院里来。
“那个假李广骑着大,瞧不见我似的,一会便不见了踪影,我再回看,你的影也没了,旁边都是树,遮天蔽日,抬不见云。”
“那时积雪很深,我一步一个脚印的跟着那人,小孩短不及大人长,但我执意跟着他,想拜师学艺,你唤我也不回,不过你也只喊我两遍,就不耐烦了,还说不我了。”
“她穿着一件红披风,灼灼其华,威风凛凛,就像那片黑林里的太阳,一现就亮堂了。”
后来那日的风,就跟刀一般,汹涌的起伏,无的呼嚎,树枝了雪晶成了刚刃,轻而易举的割破了彷徨稚的衣袍和脸颊,伤里的血来不及,就凝成冰碴,呼也不敢用力,随意一北风,都是彻骨的咸腥。
“她脸特别冷淡,手上牵着条活蹦乱的大黄狗,她一撒开,大黄狗就来我的脸,得臭死了,但乎了。”
那是个圆鼓鼓,胖嘟嘟的六角香。
秋乐自嘲一笑,而后眸沉沉看向秋,“然而没有,有人神兵天降,救我于火。”
“我真觉得我会交代在那里,夫说过,人终归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有些人的死像个笑话,逐仙不得而冻死于雪地之中?”
秋乐的咙里甚至带上了缕缕凄怆,他将那枚被得不成形状的金牡丹香丢在地上,“……我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