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样，咱们不是还好么？真到过不去哪天，就要靠阿宝你大展神威啦。”

墨宝还是不兴，“说到底都怪你太弱。还不努力。”

说她弱她认，说她懒，程如风就觉得冤枉了，委屈兮兮：“人家每天都在修行，可从来没有倦怠过，还不算努力么？”

墨宝哼了一声：“远的不说，你看看你们灵宗其它的金丹真人是怎么修行的？你也敢说努力？”

程如风就闭了嘴。

她对其它金丹了解虽然不算很多，但……就比如楚扬的师傅玉莲真人，当初带队去九重山，赶路的时候，边都一直围着男弟，几乎没有停过。

之前幽雪，哪怕没有破，也随时都有几十个凡在供应阳。

相比起来，她的确……

她这辈没投好胎，已经走了这条路，对双修也并不排斥，但要她到那个程度，她还是不愿意。

程如风咳了一声，索搂着墨宝撒，“但是……人家不想要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嘛……”

墨宝冷笑，“那翠华峰上还有现成的元阳，你不是也没取吗？”

程如风再次沉默来。

她今天就绕不过楚扬了是吧？

墨宝其实也听到柳凤跟她说的那话了，到底也不想她为难，自己退了一步，：“你再些人来，我提取了华再给你也行。”

及时行乐图里现在的人并不多，基本都是程如风之前遇上的行为不端的那些人。

墨宝现在这么说，程如风也有犯难，“我现在被禁在这里，上哪找人去？鹰扬府的人虽然讨厌，但他们的卫兵要是少一个，都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吧？”

墨宝一副看白痴的样看着她，“山脚半山那么多凡人，不要说少一个，少一千少一万都没人会在乎。”

程如风怔住。

是呢，及时行乐图又不是只能用修士电池，毕竟当初宁城也有那么多凡人。

她想，她可能在不知不觉间，就被修真界的思维影响了，也开始不把凡人看在里。算翠华峰的人，也从来不把他们计算在。

总说翠华峰人少，其实要是算上凡，只怕翠华峰才是整个灵宗人最多的山。毕竟凡人都已经繁衍发展城镇了。

她自己都想不起来，鹰扬府难还会去清凡人的人？

“可是……”程如风还是有犹豫，“无怨无仇的……”

墨宝简直恨铁不成钢：“你们灵宗养着那么多凡人，不就是为了练功的吗？”

这倒的确也是。

不要说凡了，外门弟，甚至亲传弟，哪一个不是上位者们练功的鼎炉？

但这也是程如风最反灵宗的地方。

见她沉不语，墨宝又：“最多我们不要他们的命，取一分元就换一批，他们最多也就是病一场，少几年寿。你们原本不也是这么安排的么？现在不过就是数量再多一些。”

这话也没错。

程如风小时候，的确就是这么用的凡。

这么一想，就有心动，但心底深，却仍有一丝抗拒。

她不喜灵宗这套规则，小时候是没有办法，她不用凡修行，修为提升不上，就可能会变成别人修行的工。

但现在她已经有能力去了，却又还要回自己捡起这一套来，就未免有可悲。

“真是可笑的伪善。”千暝冷不丁又了句嘴，“你们练丹，用的草木兽类，难就不是生命？修行的本质，就是与天争命，弱肉。”

程如风不能反驳。

只在生命层面，修士、凡人和其它生，有什么区别？

连用智慧生命来狡辩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