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祗祺,你到前院去看看怎么回事,怎么哭得院都能听见。”
三十杖打完,龚忱才慢条斯理说因由,有人偷看他的事签,通风报信给外边。
“胧月,让厨房些咸心,炖个莼菜排骨汤,待会儿我给他拿去吧。”
“哪有晚上审案的。”鹞小声嘟囔,狗男人还叫她早些回来,自己却约,不讲信用的猪!
“怎么?想抗令,还是要本官亲自动手?”
祗祺领命悄咪咪去打探一圈,回来汇报:“三爷在审案,说是给几个门用了刑,还让人准备火把,瞧着是打算今晚连夜办公了。”
“你们谁传的话,自个儿站来领罚,旁人知的,当堂指证亦可,无人认罪,那就一受杖,都别在衙门了。”
祗祺一愣,“应该没有,爷不吃衙门灶烧的菜,今儿也没回过后院。”
他森然扫视左右站堂的皂班衙役,他们冷得一个激灵,赶忙走人群抓住几个看守粮仓的门,而那几人亦大声喊冤,或是拼命磕连声追问原因。
无语,大夫让他不要熬夜,好好吃饭,他都不听,只记得云雨敦,糟心的讨债鬼!
唉……他放着京里好端端的国舅爷不当,跑他们这边镇小地发什么疯。
“他用过晚膳了没?”
很好,就是要你不敢认罪,这样就可以借题发挥,把龚大人这段时日看不顺的衙役,全都抓起来打一顿。
龚忱没敲惊堂木,只面无表丢红签,官署鸦雀无声,衙役们面面相觑,不明白怎么刺史老爷什么都不问,上来就动重刑。
他不问被打的门,却要偷传消息的人当众自首,偏偏还是在同党快被打死之后,传话的人吓也吓死了,谁还敢站来认罪?
审什么审,酷吏就打打打。
公堂哀嚎震天,此起彼伏,直传到府衙宅,把刚回家的曲鹞吓了一,喊来小厮祗祺。
今晚这第一个案,他意不在揪嫌犯,而是借机搞人,给州衙换血,顺便敲山震虎,吓唬吓唬贾光。
龚忱冷笑:“你们既不知为何挨打,又凭什么说是冤枉的呢?不许留,给我重重打!”
“将粮仓的门拿,剥掉,各笞三十杖。”
鹞鹞:……
那几人到底被揪住,扒了光屁绑在长凳上,几棍去,转开肉绽,血肉模糊。
众人惶惑不已,瞪大睛,心无不瑟瑟。
鹞鹞:说好晚上要瑟瑟的,不守信用的小人!
猫猫:看来了,批鹞在认真考虑。
忱忱:太忙了,要加班,你要么来找我,我们在办公室瑟瑟。
此时几个门已被打得半死不活,满地血,惨呼声渐弱,也不知有没有命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