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今日来此巡视,看看你们可守规矩,学得如何。”
忱忱:心肝心肝,别生气嘛,我和自己老婆开个玩笑而已。
客堂里左右两排椅,无人敢坐,依职阶低列队站着,等主官发话,女妇人都站院里,无召唤没资格厅堂。
“……”
大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被官老爷阴阳怪气调笑的张娘上,或惊诧,或同。
“……”
忱忱:……
小心回家你自己的屁挨板!
你这混不是都知嘛!!!还帮着主意来着,闲着没事找茬是不是?死猪!
曲鹞:我现在份不是你老婆好吧!张娘肯定是姓张的老婆,又不是龚娘!
为什么你这么拽?!
曲鹞麻了,看来他真的很闲,闲到来这里逛园。
忱忱:夫妻有福同享有祸同当,从今往后,你就是勾搭刺史的淫娃妇,我就是调戏有夫之妇的无耻之徒。
鹞鹞:……
众人齐齐垂首应声:“是。”
“大人有话请问。”
“大人误会了,刺史大人威震固原,民女蝼蚁草芥之人,怎敢在大人跟前造次,只是我一个妇人家,没见识过大场面,一回同五品大老爷回话,慌张局促而已。”
两名老熟人教谕二丈和尚摸不着脑,实在看不懂这两人在搞什么,他们一路跟随龚忱,自然知“曲小官人”真是女,二人在路上同同卧,亲兵侍卫们对曲鹞态度恭敬,想必是他的侍妾姬,此刻唱的又是哪一?
只这一句话,她往后在固原,就再没什么“清白名声”可言了。
猫猫:别怕鹞鹞,你有甲,淫妇是“张娘”,猪崽没甲,无耻的就是龚刺史本人嘻嘻。
曲鹞:气抖冷,别拦我,我拿针扎烂他的嘴!
你说什么?!你个混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胡说什么啊狗男人!
曲鹞堆起假笑,老实禀告。
“虎虎。”龚忱听完微微颔首,“不过你所言是否属实,本官还得亲看了才知。”
“张氏上前回话。”
某人神肃穆,绯红官服袍摆飘飘,大步走正厅,二五八万地振振衣袖,端坐上首。
小鹞脸肉可见地转冷,龚忱肚里憋着笑,面上岿然不动,清清嗓又:“怎么,本官了钱,账目也问不得吗?你摆什么臭脸,小心屁挨板。”
一,尴尬地撇开视线。
曲鹞:啊啊啊啊啊别拦我,我拿针扎烂他的鸡鸡!
她不敢僭越,伫立一旁等龚老爷先行,狗男人却背负双手,堆起眉,侧责问:“让你带路,你什么站着不动?是没长要本官抱吗?”
“???”
他站起来,目视前方,命令厅随行官员:“张氏领路,你们随本官一同往徐府各查看。”
“此今收容民女多少,未嫁者几人,已婚者几人,识文者几人,识数者几人,每日开销哪些,耗钱几贯,早何时起,晚何时寝,一日课业活计如何安排,你平日如何束她们,一一禀来。”
“张娘”此刻是庶民,不能与官老爷叫板,只能忍火气,老实走到他跟前,垂首听训。
此二人正是在宁夏被抓来当苦力的秀才与账房,如今领了教谕的职位,比起给工钱,这才是真“赏”,铁饭碗,得好了还能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