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徐兆与曲遂藉不和,明里暗里较劲多年,他这是先士卒,给人打阵,替他岳父挥刀扫清政敌呢。”
他嘴里的“老男人”正与他女儿耳鬓厮磨,人青丝钻鼻,温湛得打了个嚏,不小心关失守,全她腹中。
“好吧,哥哥一石二鸟,既报了父亲的仇,又镇住陕西官场,确实厉害。总之他想什么都行,我可不敢招惹,只要别来弹劾太傅首辅。”
怎么的呢?
“我实在不明白,忱儿这么个聪明孩,怎么就被温湛迷花了,五大三的老男人,毫无半分媚可人之,到底哪里好了?!简直不可理喻!”
“额……用冲一冲?”
“那怎么办?!”龚纾惊慌地问。
他怀抱幺女,来回走动,不厌其烦地轻摇,哄她睡,低看看漂亮的小女儿,堆起眉,忿忿不平。
公文一来一回便是数十日,徐兆气得乱骂,炮火对准包庇龚忱的温湛,言辞锋利地他结党营私,德不位,而温湛却好声好气劝他不要动怒,骂阁臣解决不了问题,若是手缺人,就和朝廷说,都是为天尽忠,不要客气。
“不错,当年被先帝死的慧婕妤,与此人是叔侄。”
陕西巡抚一拳打在棉花上,不再同他浪费唇,直接给太后上密揭。
他回文问他们,龚忱抓这些人,有无凭据啊,审供词了没啊,现陕西政务有无懈怠啊民生如何啊,要不要吏补官啊……这些车轱辘废话,也不提罚龚忱,也不提支持他,明摆着就是放任自由。
龚纾侧回忆,又问:“你说慧婕妤那个案,是冤案吗?”
密揭没来得及投去,人就被龚忱带人拿了。
“慧婕妤冤不冤不知,徐兆肯定不冤,龚忱说此次不问从犯,只诛恶首,这招相当明,将陕西宁夏两地官员一到底,于地方政务弊大于利,相反他有了他们的把柄,之后要改税制,这些人怕是不敢不听,杀鸡儆猴是最好的办法。”
老气酸溜溜的,儿孝顺岳丈,他也能吃味,小肚鸡。
新上任的龚臬台上疏朝廷,细数此人罪状,附上厚厚一叠各级官员咬他的供词,以及行贿的奸商们上缴的账册,启罢黜此等贪得无厌之禄蠹,欺世盗名之佞臣,以正法纪,平民愤。
老发怒,意识提嗓门,臂弯里的那只一受惊,哇哇大哭,响遏行云。
“这徐兆不就是上疏骂我爹八大罪的?先帝还给我看过那本名疏呢。”
“……哈?”
“除了一张脸,他还有什么长!”
兄狂的咸鱼太后朱批准奏时,蓝鹤也在家听龚肃羽说这件事,同女儿一样,叹儿手段刁钻,一箭双雕。
“糟了!我里面了!”
场被某人搅得天翻地覆,弹劾奏疏犹如雪片,在阁堆成山,这件事温湛大包大揽,说服其他人由阁应对,别给太后添堵,然后……他便以阁之名,和了几个月的稀泥。
蓝鹤忍笑意,咳两声,想起温湛巨,无奈叹息:“说不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长’,特别称她心意。”
这谁讲得清,但哪怕是与心之人,温湛也绝不会说首辅岳父为打击异己搞冤案谋害后妃的坏话,无他,护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