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没有变,那么……是他变了吗?
他又有哪里变了?
他慢吞吞地,伸手去,简单的一个动作,花了很久的时间,细长的小指才钩住了她的。
看到两指相互交缠在一起,她粲然一笑。
她竟然这般开心……
好吧,他放弃思考了。
她轻快地说着:“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他只是看着她,盯着她的脸。缠绕的手指变作一纤绳,拴住他的心,他的心随着那句话上摇晃,说到最后,她举起大拇指,重重印上了他的拇指,他的心也就跟着重重甩到了地。
“谁变谁是小狗!”她急急地说着天真的话语。
就这样吧,如果这一切都是她想要的……
那就这样吧。
说完这些,两人放开了手。她低,目光落在糙的泥地上。他的睛没有动,停留在她的脸上。
“简安,”可别还是要来临的,“我走了。”
他轻笑,“我早该走了,耽误你太久。”
“保温盒里面的……你记得吃。”
她低低应着:“嗯。”
谁都没有再看对方了,他也躲开了她的脸,转过,留了背影。
她这才抬起了。
她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在楼梯略作停留,似乎还残留迟疑,但最后,他还是一往,迈开了步,行走在昏暗的白灯中。
楼的路灯有时限,过了时间熄了灯,整个楼暗了来。
那张圆的脸上没有什么表,她如一尊木偶,里失去了光,不再有一丝生机。
她一个人,独自留在了黑暗里。
她了家门,打开灯,坐在简陋的电脑桌前面,放保温盒,打开了盖。
第一层,是一碗香,尚有气扑鼻的白米饭。
第二层,是一素淡的鸡汁菜心,黄的汤汁裹着菜心,一看就叫人指大动。
第三层,是一看起来很普通的鸡羹。
羹的表面光,漂浮着一层薄薄的酱油,伴着一层淡淡的油光。保温盒里有放置勺筷的地方,简安拿起勺,挖了一勺羹,见到鸡羹的里,她以为是鸡的白。她尝了一带着白的鸡羹,鸡羹一,尖破开羹,先是鸡的香气,但随之而来还留着一层鱼的鲜香,她才反应过来。
那抹白不是白,而是鱼肉,打碎了的鱼肉。
这是一鱼糜鸡羹。
一看上去普普通通的鸡羹,实则细无比。不愧是专业厨师的功夫。只是再专业的人,大半夜被人叫起来,这样一费工夫的菜肴,想来是不会愉快的。也不知人家菜的时候有没有问候顾遇十八代祖宗,或者顺带再问候一把为“罪魁祸首”的她。
要不是她的胃闹这么一戏,人家也不用到了深夜还得跑过来一趟,真是罪过,罪过。简安只是想想,心里都不免有愧。
这三菜看着简单,但是荤素齐全,味清淡,兼顾营养,正适宜病中的人吃。
这单一看,就是顾遇事周全的风格。
简安又吃了一大鸡羹。可能是因为鸡羹太了,她被着,猛烈地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