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见卿不是一张完的平面,他似乎,也不是因为她某一个特定的侧面而驻足。
黎见卿不留面,直白:“冷漠,薄,傲,毒......”
她仰起脸问:“这是‘黎’?”
镌刻的字母不是主权的标记,而是一个幽微的隐喻――
“你不是也喜我了吗?”黎见卿睫忽闪忽闪,“我也有很多不好。”
陆微之怎么会想到去这件事......
这些是――以前他由于自的傲慢而忽视和不在意的很多个片刻。
黎见卿有儿怔怔地蹲在原地,同时注意到,小猫的电肢的金属外壳上,刻着一个字母“L”。
“陆微之。”黎见卿低,埋在他颈间,胡乱叫人,“老公。”
在将来,补全黎见卿残缺的那一分的,除了她自己,也会有他。
陆微之:“这倒是。”
黎见卿眶泛红,带着鼻音:“不用你帮我。”她推开陆微之的手,“你还是变回你原来的样吧,别害我哭。”
陆微之仍拿着那张单词卡,卡面贴在他手心,仿佛,很多年前趴在桌上写“是不可能的奇迹”的小黎见卿也贴近了他。
深夜翘着脚趴在床上写稿,他看过去时会飞快用手挡住;被他激怒时控制不住脾气;心有谋策时目光狡黠;偶尔偷看他,偶尔心事重重地放空
陆微之单膝蹲:“嗯。”他的视线与黎见卿齐平,“但,陆黎是同声母。”
世界像了静音键,奇迹这个词,放现这个平淡到庸常的时刻,因为她和陆微之在互相看着对方,竟然无比适合。
但在雪天的夜晚,当他找到那个彷徨无措的黎见卿,仿佛终于将她拼凑完整。
她的人,正在隐晦地向她表白。
他像在捡拾属于她的碎片,可的、矛盾的、邪恶的、脆弱的......锋利的边缘闪着光,也会划伤他的手。
黎见卿鼻腔蓦地一酸。
陆微之侧吻了她的耳廓:“......好。”
“陆微之......”
“奇迹已经发生了,卿卿。”陆微之认真地凝视着黎见卿,“在你我的时候,它也发生在我上。”
而从他放她的那一封信,一直到结婚后,在观察她的过程中,在无数个分辨她真假的瞬间里,他看见了真正的黎见卿。
陆微之第一次养成晚起的习惯,因为睡梦的黎见卿半夜钻他怀里,他一睁便能看到她长长的睫,熟睡的她不再设防――总值得他再在床上待上半小时。
但重不在于此。
陆微之打断:“我有这么不好吗?”他唇角微翘,“嗯,有这么不好,你还喜?”
陆微之有笑:“我原来什么样?”
陆微之抬起手:“好了。”拭了她红的角,“我会一直在。”
陆微之接住黎见卿:“双重标准么?”
曾经,他只需要喜她,受用她带来的乐趣,给予她一些他能给予、但其实也不甚重要的东西――包括婚姻在。
黎见卿飞扑过去,差儿将陆微之扑倒,威胁:“我不好,只有我自己能说,你不能说。”
“对,你必须觉得我哪儿哪儿都好。”
陆微之说话时没有渲染,语调平稳,但随之而来,一种巨大的绪席卷了黎见卿。
黎见卿不太习惯这样的陆微之,她的第一反应是去攥住他的手指。
......
在这场看似仓促和草率的婚姻里,他每一次投向妻的目光,都不是不经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