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都不见她的踪影。
霍戟有些不习惯,好像本没有人住在这儿似的。
将养了数十天,除了吃便是睡,好比圈中之彘,萧婵气已如常,量渐渐倍于前,有时候甚至能吃两碗粥。
这把日日藏形踪的姚三笙兴坏了,赶紧让霍戟写信告诉曹淮安。此去,再过十来天,也就能恢复大半。
在金墟福地待到第十五天时,萧婵了决心要回姑臧府,众人劝阻无效,第二日就动脚上了路。
萧婵已无大碍,姚三笙并不随行,而是回了小寺村。
慢慢行了五六日回到了姑臧府,萧婵变得更安静,就连吃药眉都不再皱一。
曹淮安的信十天半个月就来一封,每封信的容大致相同。到后来,萧婵寂寂寡,提不上劲去看,只问祖母回信否。
每当答否,萧婵就黯然失一分,一整日都怏怏不乐,次日倍关切祖母可有来书信。
曹淮安离开当日,她梦见祖母躺在棺中,发白更黑,面带笑容,笑得慈祥和蔼,但僵冷,毫无气息。而近日的梦境中,她怎么也看不到祖母的容貌,只能看到颈之的躯。
日复一日,梦境变化多端,越来越恶劣。
她想,祖母可能事了,不对,应当是江陵事了。
萧婵的担忧不是无厘,明明不久之后就是她的生辰,可是江陵却毫无动静。往常这个时候,阿兄他们早就往凉州送礼来了,可都快五月,礼没收到,祖母也没有回信。
嬛娘不知江陵发生了何事,也不知尤氏为何不回信,她打心里不愿萧婵有事悬心,扯谎是江陵遇上漏月了,路险阻,故比往常晚。
江陵五月雨足,常生涝灾,一生涝灾,那路都被遮住。缳娘清白的分辨,萧婵疑虑半消而已。
她知自己所的噩梦都可能会实现,所以总存着侥幸的心理。
可噩梦频来扰,一扰常有啮心的痛,醒来记不全梦中的事,只能掩住粉面,不觉泪来。
有时候,萧婵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
霍戟将萧婵安全送达,将事交付明白,夜不停骖回幽州。
幽州攻来之后,曹淮安将兵权交给了霍戢,还上书给皇帝,封他为州牧。
当然,此书迟迟没有回应。
曹淮安不过是走个过场,毕竟以他的威势,就算没名没分的着幽州,也能服人心。
返回幽州的途中,霍戟在离小寺村十里路上遇到了姚三笙,她落魄得和个叫花似的。
瞧瞧那垢虱衣,看看脚的泥涅,也不知是多少日没有沐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