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你要离开巴陵,不知的还以为明天你要为我送行。”
解萦脸一红,偏过不看他。
女孩絮絮的碎语里无一不是对他最深切的关怀,君不封心里很是动,可想到两人既定的离别,他的笑挂在脸上,多少是黯然。
“小姑娘,今晚……就让我来帮你上药吧。”
清楚这已是两人此生相的最后时限,解萦低,看着自己绣花鞋上的纹样。清寂的待霄花尚在摇晃。也许她此生能拥有的,也仅剩这一夜的温。
她闭上睛,酸涩地应:“好。”
君不封扶着她回到床上,小心翼翼剥掉了她的鞋袜,里冰凉白皙的脚掌。
与以往不同的是,君不封的呼很是急促,他抖着手替她上药,指尖却在碰她的脚背。这种觉有些陌生,有些。君不封平时为她上药,绝不会有多余的动作。今次不经意的碰,倒有像个手脚的登徒,可悄悄瞥他的神,男人苦着脸,似是在魂游太虚。解萦意识想躲,男人却回过神来,像捧着一簇火苗一般,郑重其事地将她的双足拥掌心,后面脆微解开衣袍,用膛给她冰凉的双足取。
“现在前线战事僵持,后方的安稳也只是表象,巴陵这边多少有我和晏宁、司徒三人坐镇,尚算平静,可了这里,哪里不是寇作祟,盗匪频。如今留芳谷已是一片焦土,你离开了巴陵,又准备去哪儿呢?”
“我……”解萦怅然,“我自有安排,君大侠不必费心。”
他闷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解萦看他沉默的样,心里愈发难过,她想回,男人却把着她不放,反而将她的双脚拥得更紧。
“怎么始终就不见好呢。”他垂着,声音很轻,“起初救你那会儿,想的是要把你养得健健康康,气血充足。现在你要走了,脸和来时一样,寒症比当时还要糟糕……这种觉,就像是刀斩风雪,不我再怎么努力,都是一场空。”
解萦拍拍他的肩膀,黯然:“是我自己的质问题,君大侠不必为此介怀。”
“怎么可能不去介怀呢?”他叹息般地呻,“你被我伤,也被我救。决心背你回家的那一刻就注定我这辈不会轻易放你。丫……你是一定要走吗?”
他抬起,无言地注视她。
解萦前很快蒙上了一层雾,一时之间,竟说不清是悲哀还是喜悦。
“如果非要走的话……不如多再留几天。之前给你定的大氅还没有好,清明也有些新的时令菜可以品尝,我同医馆的大们学了好多法,天南海北的菜系都有,还都没一一给你。”君不封的语气很是可怜,聊到最后,甚至有些哽咽。
宽大的手掌盖住了她冰凉的脚背,他对她说:“别走,好吗?”
曾几何时,解萦也曾楚楚可怜地坐在他床边,底线一退再退,百般哀求大哥不要弃她而去,现在的她有理解大哥那时的心境吗?她不知。如今立场倒转,她心悲哀之余,又觉了好笑。
从来心如铁的君不封居然也有哽咽着求她不要离去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