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程。”君不封谨慎地纠正。
“哟,还说自己没着呢,这才认识不过两个时辰,都打听起人家岁数了。”
“嘿……我不是,张不开吗。”
君不封听了晏宁估算的数字,原来这姑娘的年纪要比她看上去大上不少。可饶是如此,两人之间也差了整整十六岁。
“小晏……别胡闹。”
“哟,听这话你还得意?”晏宁抬就是一脚,“好你个登徒,救人时轻薄人家姑娘不说,现在姑娘醒了,你这中山狼倒上赶着献殷勤了。别说她同意让你照料,今儿她师兄我就替她主了,傍晚时分我们就走,回医馆!”
“承认得还痛快。”
“我又何尝不知呢,我倒是提议要请农妇来帮忙照料,可话才起了,她一句‘江湖儿女,不拘俗礼’就给我否了……她倒是心善,知外面兵荒乱的,大家都自顾不暇……晏宁,就像你对我的不放心,在这巴陵,除了你,我也没有能够信任的人。我倒是想让你照料她,你们是师兄妹,先天亲厚,可你的医馆里鱼龙混杂,之前也不是没过岔,你对应尚且吃力,又何谈一个小姑娘呢?这样,小晏,你要实在信不过我,就给我你们留芳谷的秘药,我但凡对她起了一丝不轨之心,就当场经脉爆裂而亡。”
“咋?她一个小姑娘,是能吃了你还是怎么着?还能张不开?”
“也说不是为何,我见她便觉得投缘,但我这个年纪,小姑娘的爹都绰绰有余了。你我称兄弟,她既是你的师妹,也就是我的小妹,兄长照顾幼妹,合乎理。这样,你总能安心吧?”
候又开始明了?不过……”晏宁喃喃,“我这师妹之前是了名的冷若冰霜,尤其讨厌男人近,刚才就算是我喂药,她都反得一塌糊涂,怎么你三言两语就能把她说服?还能……等,刚才和司徒聊天我都忘了,你在卧房里待了这么久,是全程帮她喂饭了?”
君不封郑重其事地,望向卧房的目光,是很罕见的温柔。
晏宁笑着摇摇:“放心吧,用不着我手,谷里能和她拼毒术的弟屈指可数,单凭你想近那鬼丫的,差得远呢。”他满怀深意地朝君不封眨眨,君不封隐约嗅了不妙的味,又意识望了望卧房,低声问,“小晏,我有个问题,你这个师妹今年生辰几何?”
“哟呵,这么说的话,今天发痴了一路的丐帮大侠是谁啊?”
“说起来,咱俩聊了这么多……我还不清楚她的名字。”
“事反常……就算我是局中人,也不会意识不到。”他的视线意识落到了卧房,晏宁看着君不封寂寥的神,也不再开对方的玩笑,反而沉重地叹了气,“她一个孤苦伶仃的小姑娘……现在又遭了劫,不怎么说,一个男人照料她,多少是不便。”
晏宁知晓君不封的为人,知他会为这样的误伤而难过,对此也不再持。他清清嗓,正:“她叫解萦,解是……呃,你不识字,我就不说了。解萦和我一样,都是被留芳谷收容的孤儿。刚说过,她幼时有一个很亲近的义兄,可惜那人堕邪,死于非命,她也就没了唯一的亲人。我们有过一段时间的交际,那丫,明得很。后面我离开留芳谷四
晏宁好气又好笑地踹开他,掰开手算了算。
晏宁不忿地哼了一声:“虽然这近两年的时光,我还算了解你的为人,但我师妹毕竟年轻貌,又……算了,你是个知人知面不知心的单汉,把你俩单独放一起,我可不知你会对她一个孤苦伶仃的小姑娘什么。”
“呃……”君不封红了脸,“是我。”
“晏宁,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君不封比划半天,憋得脸发紫,晏宁勉从对方混乱的叙述中拼贴了君不封的复杂思绪。也许是因为解萦看起来太过苍白凛冽,即便她是和颜悦地同他交谈,君不封也能到一威压扑面而来,何况她相貌柔,气质众,略显狼狈的吃饭模样又无疑昭示了她的苦命。这样一个苍白清瘦的姑娘才来巴陵就遭此大劫。在她面前,君不封本就拘谨,女孩一一声地君大侠叫着,满怀敬重,他越在她边坐着,就越觉得难过。罪恶已经快要把他压垮,能在问她必需品时和她有来有回地交谈,已经是他的极限,而旁的东西,他已没法再开。
“照顾幼妹吗?我倒是记得,她以前也有过一个兄长,还扯着我的袖希望我和她那个哥哥朋友。”晏宁神一黯,“不封,我师妹从小就命苦,又是……又是从战场上回来的,你照顾她的这些天……就多逗逗她开心吧。”
君不封被他说着尴尬,单是闷着声挠,晏宁气不打一来,又追着踹他:“你怎么自己不去问?”
君不封急得连连摆手,语气也了不少:“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你俩在屋里聊了这么久都在聊什么?你这年纪都跟我打听了,回过跟我说不知姑娘的名字,这话说着不好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