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缩着不敢,爬了书房,他很逆来顺受地等待自己习以为常的疼痛,解萦却在他面前摆了几样件。
那是过往她曾送他的礼。
拙劣的木鸟,潦草的墨画,看不图样的丑陋香,玩过他的伸缩长棍。
君不封的神果然有了变化,凝望这些礼的神,就像是与久违了的旧友重逢。香和用心棍很自然地被他别在腰间,小木鸟也被他珍惜地纳怀中。
唯独被他剩的,是那幅已经有些黯淡的画。
几样件里,解萦对画像最为期许,毕竟这上面画的人是他。可君不封的目光仅是从上面匆匆一掠,便决绝地忽视了它。解萦疑心有异,偏要着他的看画。
君不封只能长久地盯着画,他先是笑,笑容迷迷糊糊的,随后是哭,呕地哭。解萦连忙收走画作,把白日同门送来的糕果推上前,好转移君不封的注意力。她屋为他倒了,用来让他吞服宁神的药。回到书房,君不封的绪已经恢复如常,正在偷偷地往怀里揣石榴,而日常备在书桌上用来药方的纸张也被他扯来包了糕――上面放的都是解萦最吃的几种心。
被解萦撞破了自己行窃,饶是已经失去了记忆,君不封也有些讪讪的,可他人虽然发窘,赃并没有交还的意图,他拧了脑袋看向一边,解萦的破冰短锥映帘,君不封痴痴地望着那短锥,半晌没言语。
解萦拿起了短锥,带着几分不自信地问他:“喜这个?”
君不封久违地听了解萦的话,竟也乖顺地了。
解萦抹了把睛,潇洒地把短锥抛给他:“送你了。”
君不封欣喜若狂地接过短锥,端详了一阵,他里迸光,贼似地把短锥收怀中。
解萦看他这神心酸又好笑,问他是在什么。
解萦没指望自己会收到君不封的答复,可她的话许是飘了他心里,君不封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混地回答她:“回家。”
他踉跄着了书房,直奔密室。
越过了往日憩息的狗窝,君不封径自走到被两人摒弃已久的稻草床前,很自然地坐在上面,兴致地往掏这趟游的战利品。
除了被解萦看到的石榴和糕,也有她不曾注意到的野果和零碎,此前挂在墙上的一些童年玩也被君不封偷偷收了来,他甚至悄悄地摸了一瓶固本培元的药,那是解萦的随手炼药之作,尤其适合初期修习功心法的女服用。
解萦看他鸡零狗碎的把戏怪想笑,但笑着笑着,又是难以抑制的伤悲。
赃的清理终有尽,游的战利品被他有条不紊地摆好,像是等待着什么人光临似的,君不封频繁地拿起短锥又放回,他着迷地端详着上面的沟壑,脸上是很纯然的笑,是抑制不住的欣。
最初得到这柄短锥时,大哥也是像今日这样亢奋吗?还是说,其实他也有设想,她收获短锥那一瞬的欣喜?
解萦神地想了片刻,君不封竟悄悄地直起,轻手轻脚从她边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