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把对她的厌恶摆在了明面。他甚至不再担心自己的所作所为会不会招致更深的待,他要宣,哪怕事后仍然恢复了过往的担惊受怕,好歹他迈了第一步。
解萦不指望君不封能够回到过往的模样,她知男人已经不会再对她朗阳光的笑容了,万幸这次她看到了其他的波动。他不再是那个之前卑微到只能盲目讨好自己的木偶,而是一个有血有肉,充满憎恨与厌恶的活生生的人。
始终蒙了一层薄雾的未来突然有了亮光,他们的困境快要被打破。虽然听了他的狠话,她委屈地想要就地缩成一团,但她明白这是一个好转变,长久以来压在心的巨石似乎变得轻盈了些,恍惚中有微弱的解脱。
解萦轻飘飘地推开他,脸上的笑容一反常态的灿烂。
“你说得对,我就是了。”
君不封怎么也没想到,解萦会真的听去他的气话。
滔天的怒火,终究没忍住。解萦在他面前无所不能了太久,让他几乎忘了她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小丫。他自然是愿意激怒她的,激怒她的背后意味着自己将得到她无穷无尽的责罚,他自是求之不得。但激怒与刺痛是两码事,显然,这一次他过了。
心中大叫一声不好,解萦已经快要走他所能及的碰范围。他手忙脚乱地爬到解萦后,试图拽住她的手臂,解萦将他一把甩开,又向前迈了几步。
他的惶恐去而复返,前阵阵发着黑,难受到他快要不上气。
他错了。他又错了。他被解萦晾了太久,久到想起自己是个人,久到忘记,在她面前,他只是条狗。他的所有荣耀与恩都是他要豁命才能获得的奖赏。
她是他的主人,掌握着他的生杀大权,纵着他的喜怒哀乐,他怎么能对她发火?怎么可以对她破大骂?明明他的幸福只有她才能给予,他为什么要对她说狠话?见到她的那一瞬,他喜悦得快要就地翻腾,可最终,他却甩开了她的手。
他手脚并用地跟在解萦后,仓皇之间,双膝说过之,又是两长长的血痕。他死死搂住解萦的腰不放,崩溃地痛哭:“丫,别走……”
腰腹被男人死死缠住,解萦晕目眩。恐慌侵占了她的心神,她不明白自己明明都照他的要求去了,为什么他又突然反悔,来不让她走。呼举步维艰,她甚至没有力气掰开他紧紧纠缠住她的手,挣扎许久,解萦颇为艰难地挤了两个字:“放手――”
君不封完全不理会她如同哀求般的命令,依旧定不移地缠着她,不让她走。
解萦动弹不得,君不封的哭声渐止,脸上渐渐浮现一颇为病态的狂。这样的神,解萦只在塔城那些走投无路的暴民上见过――那时他们想要集谋杀一个从疟疾中病愈的少女,分她的尸。
那种贱又罪恶的癫狂模样,竟然现在从来光风霁月的君不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