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萦不怪他的冷落,反而讶异他衣袖里隐藏的伤疤,凑近行扯了他的衣袖,她终于窥探清楚里面的全貌。手腕是密密麻麻的刮痕,颜有深有浅。她本不知这些伤从何而来,恐怕是在她看不见的夜里,他一个人悄悄的勾当。再联想到那突兀现的碎瓷片,想是趁她不备,男人早就悄悄留了几块碎瓷。现在碎瓷被他用来自残,但之前的用途,可就很值得揣测了。
不知张还会说什么惊涛骇浪,君不封脆地闭了嘴。他只是弃妇一般怨气冲天地瞪着解萦,然而因为满脸的胡,怨气的杀伤力只有一半,委实不成气候。
解萦俯,试图拭去他颈的血迹,君不封一僵,竟一把推开她,向后退着,在角落缩成一团,不停发抖。
他试图深呼来保持平静,可呼沉重,迟迟提不上气,反而随时可能失声痛哭。他想开,又说不什么话,他本不知他们的对话应该从哪里开始,他又应该对她说些什么。
明明她早就不再喜自己了,只是把他当玩一样把玩。可他却渐渐地,一步一步地,走向了她的深渊。最后堕落到,只能依靠玩自己的来迫使他回想起,本称不上快乐的,她在他旁的每一天。
无神的双动了动,枯燥重复的囚徒生涯随着翻涌的苦闷心如走灯般浮现――他画了将近半面墙的正字,收集了窗外散落的一捧又一捧的枯叶,换上了过冬的衣,静静地看了六场大雪。
这不是贱又是什么,他知他贱。
贱透了。
手足无措到了极致,他任由她走近他。
期待已久的重逢,他最先迎来的,还是她的巴掌。
随手了他的,解萦收起墙上的玫花锥,又搜罗了一圈床铺上的碎瓷,回到卧房好准备,再次来到
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解萦搂住前这个霉气冲天牢满腹的野人,察觉到男人瞬间紧绷的,解萦连地呼着他的气息,脸上带着一笑:“闹脾气也得有个好模样,来,我给你理理须发。”
“对!”他红了,“我就是贱,不成么!”
几天?真是漫长的几天。她怎么能说得。
“不理我?”
“几天没来看你,又来这一,自残玩上瘾了?”
解萦被他瞪得怪想笑,又懂他在气什么。她的设想在他上均未实现,反而变相加剧了他对她的恐惧与怨恨,还加深了他自暴自弃的绪。如今他的反应,已经足够克制,她甚至应该谢他的善良。
阔别许久,这是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解萦气息不稳地站在他面前,遮住了仅有的一微光。
君不封被她一掌扇了血,又在长时间的耳鸣。
“偷偷玩自残……”解萦面一沉,狠狠甩了他一巴掌,“你是不是贱?”
解萦的突然造访,终于让他平静到接近绝望的世界崩溃。他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也不知自己会对她说什么不可想象的举动。
她第一天不来看他,他就因担心她是不是生了重病难受得一宿没睡着,翌日吃着她永远得难吃得要死的饭,确定她还生龙活虎,他才勉平复了自己七上八的一颗心。她想看的是他度日如年的挣扎,可她又怎会想到他心里的万般复杂?明明她囚禁他,殴打他,待他,暴他,他却每天担忧她是否有吃饱穿,有否开心快乐地度过一天,是否……找到了新的心仪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