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萦还养着他,但她不要他了。
生命了无意义,他的人生终于变得除了解萦以外尽是空。
笑容凝结在脸上,他渐渐不会笑了。
那自然是离开她――那个她始终洗脑他有所企图,实则并无任何行动的可鄙猜想。
死亡来得轻而易举,反而不够郑重。
无可抑制的狂笑带来的是持续不断的呕,他咳嗽着,有些费力地掉自己脸上的泪痕,他起衣袖,费了大力气,在手腕上划数深浅不一的血痕。
仿佛唯独这样,才能让他到自己是在作为一个人活着。
手中的利只剩了最后一小片,君不封木然地看着自己手铐脚镣,上面只有几不痛不的痕。他的一切努力,到底成了徒劳――解萦终究没能来看他。
恍惚之间,瓷片压到了脖颈上。
碎瓷片有节制地在自己手里一片一片碎掉,君不封的掌心不知多了多少细碎伤疤,整天机械地摩挲着这些拘束,只在上面留了很浅的痕迹,甚至远远比不上自己上的伤疤来得刻骨铭心。
在摸索锁链时,他的动作总是很小心,相信解萦即便在暗中窥窃,也看不他的举动。但在每个摩挲到兴奋的时刻,他都会意识看向暗门,等待她突如其来的撞破。这样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被她折磨得血肉模糊,奄奄一息。
他的梦境光怪陆离,以前就连梦见小姑娘吻他的侧脸,他都会羞耻难当,而现在梦见的,多半是他们之间已经熟稔的把戏。他在梦里摒弃了这段时日对她的不满与愤懑,心中充满着纯然的喜悦,兴奋顺从地躺在她的,等待她给予他的无限新奇,任由她在自己上为所为。
他的白费力气到来只证明了一件事,她不要他了。
久而久之,他又开始梦了。
她不在他侧的日日夜夜,起初君不封可以忍受这种清寂,但稍有风草动,控制不住的狂喜就倾泻而。他总是对着暗门轻声呼唤解萦的名字,欣雀跃地等待她来,可等到最后,回应他的,只有呼啸的风。
念到解萦,他总是悲哀,总是埋怨。
解萦拒不面,又无所不在。
不知过了多久,君不封默默磨完了他的库存。
他的苦难是她对自己喜好的测试,测试到了尽,结果不如人意,她就想翻篇从来过,仿佛一切从未发生。那这样他经历的一切又算什么?仅是铸就她偏好的垫脚石吗?
他先是苦笑,最后成了无法控制的歇斯底里。
他到底被她孤零零地丢在密室有多久了?
一度被解萦理得净净的须发如野草般生长,虽然他依旧每天刻板地清洗着,整个人还是飞速朝着野人的方向发展,逐渐成了解萦最开始见到他的模样。
那些一度让他灵魂颤栗的疼痛,早早随着解萦的暴行铭刻他的。长时间的冷遇并未让他忘怀,相反,他会在某一刻突然地颤抖,像是要般痉挛。疼痛了摧毁他的与神智,他却在呼唤渴望着它们。每当这时,君不封就悄悄地在手腕上划上一,看着血逐渐渗,微弱的疼痛可以清醒他混沌的脑。
可解萦始终没有来。
墙上的“正”字数目渐多,令人花缭乱。他早早放弃去清墙上的字数,毕竟每数一次,心就悲哀一分。
打量着四周的摆设,他放弃了用衣缠绕铁窗上吊的打算。
好。可以吗?
与早年的梦不尽相同。那时他终日睡得神抖擞,容光焕发。而现在,他总在那些旖旎的梦中悄然惊醒,意识到自己陷囹圄的现实。
这样的他们怎么可能有相守的可能。
这份疼痛让他破碎不堪的心稍微平静来。
现在开始弥补,已经晚了。就是帮忙改造武和治愈,也不过是杯车薪。君不封早将自己的人生过成了一潭死,还有什么会让他重新焕发生机活力?
即便这种话她有脸说得来,对面的君不封又要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