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她這樣想的時候,她就默默地走過去將護墊撿起來了。她把用過的那面捲在裡面,捲成一小卷,在手裡回家。
頭頂的淺不是挑染,是腦袋被擠壓後,從顱骨頂端擠的粉紅腦漿,白的腦袋和血的混和。
她偷偷睜,看著地上,並沒有西裝男鬼的鞋。
但她哭到哽噎,還是什麼都沒有發生。
但鬼是沒有腳的,應該?所以她又悄悄抬頭往上看。
走到巷,想起剛剛碰到的西裝男鬼,她猶豫要不要踏進去,怕又碰到鬼打牆。
林蒔想再往前走,就會跟男鬼狹路相逢,而且她也正處於男鬼的視野之中。
林蒔想慌了,她發揮自己的洪荒之力,努力想所有她知的咒語:「阿彌陀佛阿彌陀佛、上帝、聖母瑪利亞、南無阿彌陀佛、唵嘛呢叭咪吽……」
她無暇思考,本能地又轉再跑,想跑離這詭異的巷。
此時她淚滿面,妝都哭花了,頭髮也因為她剛剛抱頭蹲,得亂七八糟。
林蒔想幾乎絕望了。
但清澈透明的空氣彷彿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
男鬼正一步一步緩緩朝她走來……
「休嫁,哩系丟猴喔?」伯伯們均一臉奇怪地看著她。
如果她放著不,護墊會被風進排溝,最後到大海,成為海龜胃裡的垃圾。
林蒔想摀著耳朵,閉上睛,蹲抱頭:「走開~~~走開啊~~~」
林蒔想知這是遇上鬼打牆了,她的如同生般紮在原地,兩隻又又僵,動都動不了。
前方是她轉進來的巷,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
那張臉就是從左右被擠壓,前半張臉被壓得中間凸尖尖的,鼻孔和嘴巴前方都有噴濺的血痕。
西裝男正面向她,瑩白的LED燈照在他正面,脖以是修的窄領西裝,領帶細細的,用領帶夾別在正中,但是從正面看他的臉,更加詭異──尖尖的像魚一樣,睛在臉的兩側,因為過於扁平所以從正面幾乎看不見睛,只是從人的長相判斷那邊應該有睛。但是可以從正面看到他左右的耳朵,後面是黑黑的頭髮。
她立即轉又往回跑。
而此時男鬼也開了:「妳……看得到我?」
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男鬼離她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林蒔想站起來,手上還拎著那袋麻醬麵和餛飩湯,似乎是要確認似的,朝巷狂奔而去,那裡是她之前最後一次看到活人的地方。
結果視線再度轉,她又回到男鬼的背面。
那男的還站在原地,頭顱轉了180度,正面對她。體還是背影。
林蒔想急中生智,掀起裙,手伸進絲襪內褲裡,扒了用了整天的衛生護墊朝鬼丟去!
這次她成功跑巷,跑到了還在麵攤聊天的伯伯那邊。
她頓時有種求救的慾望
她想起大學時宿舍室友說過「被鬼壓床的時候可以罵髒話破解,鬼會怕髒東西。」
防火巷的左右是排溝,地上中央孤零零地擱著她剛剛丟去的衛生護墊。
之後她就閉上睛不敢再看,被壓扁的頭朝自己接近,已經夠可怕了,再看特寫她無法視,她不能忍受那些血肉橫的細節……
但不意外地又現在男鬼的正面。
她幾近崩潰,蹲在地上控制不住淚狂。
又意識到自己現在看起來可能很狼狽,更像神經病。於是垂頭喪氣地回家了。
防火巷的中間,房東安裝的白光照明燈仍在原地獨自璀璨。
她絞盡腦汁又開始罵髒話:「幹你娘雞掰、你媽你爸、格老個熊#※☆※∴……」
但是男鬼仍然向她靠近,已經到再兩步就能伸手摸到她的程度了!
林蒔想冷靜來,見鬼這種事實在是不太科學,她要是說來,可能會被人家當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