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半只脚踩在地狱的边缘线,气吐气皆有火焰在跃,凭借最后一丝力气歪倒去,所有意识被切断。
你能一看穿我的孤单,因为只有你可以同受。
“周霁川...周霁川..."
她又叫了声,泪止不住地。
*
然后,她乖乖跟他回家,用心学习打游戏,被骂了也笑眯眯的不反驳。
所有的好杂糅在一起,让周霁川产生一种错觉。
她,敢啊。
*
只要有人陪,他愿意当一辈的疯。
分不清是梦境或是现实,他看见自己的灵魂飘在半空,往是延绵不绝的火山,一脚踩空,必死无疑。
他有家了。
他问,你敢跟我回家吗?
在周霁川漫长且无聊的人生中,今天是最难忘的一天。
手机顺势袋,屏幕亮起,界面还停留在【百度问答】。
他没敢动,明显觉到心底的某一柔在动。
他用手捂住她的耳朵,看她紧皱的眉逐渐舒展,暗自松了气,刚要撤回手,她突然拽住他的手腕,梦似的喊了声“妈妈”。
他瞥见她嘴角遮不住的笑意,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把饭当成一件快乐的事。
答:长时间浇冷。
他忍不住回想起那一晚,同样的倾盆大雨,同样的一个屋,两个人。
他说肚饿,她自告奋勇宵夜,厨房翻了个遍,最后翻两包泡面。
灶台上的锅滋滋冒火,煮好的泡面香气四溢,煎在油锅里翻个面,金黄焦脆。
昏睡中的周霁川被巨大雷声惊醒,煞白的天光照亮整个客厅。
他一面暗骂自己有病,一面满意自后要死不活的自己。
狂躁的雷声震耳聋,睡梦中的唐如薇似被雷声吵到,轻轻皱眉。
半夜,屋外电闪雷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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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看着看着,鄙夷的目光逐渐变得柔和,生动,最后被她真挚的笑容完全填满。
*
他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等找回跑远的思绪,挣扎着想要起,猛然发现自己手被人紧紧握住,缓慢转,小姑娘熟睡的侧颜映瞳孔。
也不知是不是冷冲击力太,面吃到一半,周霁川疼裂,晃晃悠悠走到客厅,整个人沙发,面红,像一只被人抛弃的病小狗。
角的泪顺势,滴在他的手背,炙如火。
周霁川反握住她的手,不自禁俯凑近,温柔地吻去她角的泪。
你也是。
好温柔的两个人,好温馨的治愈。
他烧得浑浑噩噩,记忆完全断片。
他为了留一个人,在深秋的夜晚,独自站在莲蓬,近20分钟不间断浇灌,冻得心皆颤。
落地灯柔柔地照在她脸上,有一种恬静的温。
几分钟后,周霁川换了件居家的卫衣长,在剧烈咳嗽中拉开卧室的门。
“――轰隆!”
*
啾咪大家。
疯怎么了?
恍惚间,迎面来一丝凉的风,他用力握住那缕清风,宛如抓紧最后的救命稻草。
他的灵魂不再孤独。
她在灶台前忙碌,周霁川倚着门偷偷看她。
睁闭,耳边不断传来呼唤声。
所以,需要温的何止我一人。
问:如何快速生病发烧?
温的渍滋唇,尖过唇,咸的。
周霁川小心翼翼坐起,环顾四周,上盖着厚重的毯,额前贴着退烧贴,茶几上放着杯和拆开的冒药。
她说,我想给你温。
“妈妈...”
梦里的风抓得住,柔,似浸心的温,一扫空虚的燥。
今天是小周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