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妍指了指治疗室，小声：“她也不行吗？”

女孩从里屋走来，止住两个人所有话。

直到暮四合，最后一余晖，从大的落地窗边角，渐渐敛去。

“真的，你相信我，我从不骗人。”说着，严元白怜惜地再度拥住她。

如今，忽然有了弹奏给一个人听的迫切想法。

袁妍嘟囔：“可你和那个人渣又不一样，SM不等于变态啊……”

乐声停顿，他摸黑走到她面前，半蹲，小心轻柔地捧住她的脸。

她主动投他怀里，哭泣声逐渐大起来，直至放声痛哭。

悦耳快的乐声从手倾泻来，萦满整个房间，是她最喜的。

他带着她直接去了新别墅，因为前车之鉴，这次他再不敢把她单独放在家里，聘用的厨师、佣人、家俱已到位。

她哭得不过气，这么多天来第一次开：“都怪我，我没有保护好孩……”

他紧紧抱住她，一遍又一遍抚摸她瘦弱的脊背，无数次告诉她：“没事了，有我在。”

她依然没有回应他，只顾仰着望窗外的澄澈天光。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试过，可没有女孩能受得了这个。”何止是受不了，他至今还记得汀兰当时的表，简直是觉得恶心。

两个人同时陷一片黑暗里。

“不是你的错。”他立刻温柔且定地回应她，“你没有错任何事。”

整个午，他不厌其烦地弹奏了许多首曲，神始终专注地凝望着她。

白到近乎透明的双手神经质地紧紧攥住衣角，将之拧成麻花，她自始至终纹丝不动，目光空，面无表。

相传，贝多芬一生没有结过婚，但是，他一直盼望着能得到一位理想的伴侣。在他将近四十岁之时，教了一个名叫特莎的女学生，并对她产生了好。在心非常甜、舒畅的况，他写了这首乐曲赠给她，表达自己对心上人甜蜜而好的恋。

带着泪的睫轻颤，苏锦书带着的鼻音问他：“真的吗？”

他终于听见，一声几不可闻的细细泣声。

她似乎认定严元白是最值得信赖的人，自觉自发走到他旁，伸手扯住他的衣角。

严元白心都化掉，对袁妍，揽住苏锦书瘦弱的肩膀往外走。

湿湿的，是他此生不能承受之重。

一切的不堪终将过去，而那些伤害，他总会替她讨回个公。

一曲终了，他又转而弹起，温和悲悯的曲调，像有着治愈人心的力，无数音符在指淌，试图抚平她心中的伤痕。

他将她松开，伸宽厚的手掌轻她柔的腹，语气平和：“我想，可能是宝宝还没有好来这个世界的准备，这才回到天堂去的，等他什么时候准备好了，我们再去接他回来好吗？”

传闻是真是假早已不得而知，但在此刻，他怀着的，确是这样的。

他自己都快忘记，小时候也是学过七八年钢琴的，只是后来事务缠，加上没有了那份闲逸致，便渐渐搁了。

严元白的脸越发难看：“尤其是她，被人那样对待过，已经有了心理阴影，更不可能接受。”

一一喂她吃完午饭，他带她去了钢琴房，把她安置在钢琴旁边的鸟笼摇椅里，然后问：“想听什么曲？我弹给你。”